爱吃大肥肉,尤其这种还发白的肥肉,她吏不爱吃。心想他不经逗,把肉又夹回去,他自己吃罢!
裴镇笑,就着饭一口吞下。之后他还是继续忙,军中的事近来颇多。
一转眼,到五月十三这日,越姜在虎踞关已经待了好几天。
今天越姜也没怎么见到裴镇的人。
甚至他今日中午都没回来用膳,只着人回来说一句,说他领人去看马,中午她不必等他,就再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他既遣人回来说了,越姜中午自然也就不等。
不过,过了中午,到了傍晚时候,看着已经下了半下午的雨,越姜不由得皱眉。他去哪了?还不回来?
半下午时她遣李媪到前院去看过一次,李媪说并没看到他人,他不在这行署里。
两刻钟前,她又遣李媪去看了一次,但此时李媪还没回来。
越姜望一望窗外的雨线,既而又看了眼又晚了些的天色,雨已经小了许多,但依旧在下。
正看着,听到门外屋檐下有人踩踏的动静,是李媪回来了。
李媪收好油纸伞,出声推门进来,“娘娘,奴去问过一遍,前院的人说天子依旧不在屋中。”
越姜点头,表示知道了。摆手示意她下去擦擦身上的雨珠,不必在她跟前侍候着。
李媪哎一声,退下去,不过才退下去,她忽然又快步回来,面上极其惊喜,“娘娘,奴看见天子回来了,正朝这边来呢!"
越姜微愣了半晌,回来了?反应过来,起身,迈步到门口去看。
果然,到门口时正能看见裴镇被人簇拥而来,打着一把油纸伞。雨线下他步子迈得很快,几步间已经离这边越来越近。
随着他走近,越姜也逐渐看清他身上的情形
,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全湿了个透。不是打着伞?怎么还糟蹋成这样?
越姜在他衣裳上看了好几眼,一直看到他都快走近屋檐了,才把目光往上挪,看他的脸,“不是打着伞,身上怎还全湿透了?"
裴镇踏进屋檐,把伞收起递给身后的护卫,与此同时,又冲她点一下下巴,“进去再说。”
越姜于是回屋。
到了屋里,越姜皱了下眉,实在是他身上太糟蹋了,鞋子上又是泥又是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了。
推他往里去,让他先把湿衣裳都脱了。
紧跟着又赶紧吩咐李媪,让她去看看浴房有没有备着的热水,没有就快些烧。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沐浴不行。
裴镇见她忙前忙后吩咐,嘴角弯了弯,往屏风后去脱衣裳。
全部脱完,把袜子也扯了,就光脚站在那喊她,“帮我拿身衣裳。”
越姜头也不抬,“正拿着呢,你先找块布擦擦。”
裴镇点头嗯一声,但环视左右,没看见能擦的布,便去榻上随便扯了件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干净白衣,在身上囫囵擦一遍。
越姜找齐衣裳了,把衣裳推给他,“快换了。”
裴镇利索穿上。穿上后懒得穿鞋,直接赤脚来到她身边,伸手抱了她一下。
越姜由他抱过,之后抬头摸了把他湿透的头发,皱眉问:“去哪了?连头发都湿了个透。”“刚刚回来不是打了伞的?”
裴镇:“去了郊外马场一趟。”
虎踞关也是有马场的,还有两处,一处就在行署不远处,一处则在东郊。
不过这两处小马场相较忽冶马场来说,那当然是完全不够看的,两处马场所有的马加起来,还不足忽冶马场的零头呢。
而他今天之所以去看,是因为从忽冶马场那边又送来了一批良马,供关内将士使用,他是去看看情况的。
他是临近中午才出发,出发时遣人来和她说了声,午膳不用等他。
那会儿去东郊时,太阳还正大,没有任何要下雨的情况;看完马从东郊往回走时,虽有乌云,但看着一时半会儿雨也下不来,便也嫌麻烦没有拿马场里的人递来的伞。但没想到这场雨来的这样急,才跑了盏茶时间呢,就见倾盆大雨下下来了。
下雨后他便下令快速回城,原本是不至于回得这么晚的,但途经郊野农田时,见一对农人正着急忙慌在给田埂放水,见他们神情实在慌急,便停留了会儿,命人上前去帮忙。
他自己也下地去看了看,观察麦苗情况,脚上的泥和草就是这么踩出来的。
裴镇看一看越姜,心想这样湿漉漉的晚归,倒是叫她白担心一场了。"没事,就淋了那么会儿,过会洗过澡也就好了。"
越姜嗯一声,倒不怀疑他这句话,他身体结实,不至于轻易就病了。
她只抬眸又看了眼他湿黑的头发,道:“你先把头发擦擦,热水估计还有一会儿。”
裴镇点头,自己拿着干燥的布巾擦发,才擦了一会儿,就见李媪过来道水已经好了。裴镇又把布巾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