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去见了姜娴,以姜大小姐的聪慧,想必已经从她的口中套出话了,老奴也就不与你装模作样了。”
姜柔抿了抿唇:“十皇子长命锁里的药,果然是你们做的。”
“姜小姐,身在后宫,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你不会明白的。”景嬷嬷道。
姜柔抿了抿唇:“所以这就是你们对一个孩子下手的理由吗?”
“娘娘若是不下手,贤妃也会下手,不然那些太医配制的药,为何总是起不了一点效果?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景嬷嬷沉声道。
“容嫔母子只有在娘娘的宫中,才是最安全的,我们娘娘膝下无子,只要她们母子投靠娘娘,娘娘便会善待他们,可贤妃不同,她是势必要扶持燕王殿下的,其他的皇子于她而言都是威胁。”
说话间,二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
“姜小姐,老奴与你说这番话,只是想告诉你,若想活的长久,在这宫中便要装聋作哑,小姐你本非宫中之人,本也不必牵扯其中,待日后十皇子大好,小姐便早些将自己摘干净吧,切莫越陷越深。”
“景嬷嬷何故与我说这些?我的生死,景嬷嬷想必也不甚
在意,我知道了这么多,嬷嬷难道不应该替娘娘将我斩草除根吗?”姜柔越发看不懂了。
此刻,景嬷嬷凭借着皇后令,已经和姜柔安全走出了宫门。
景嬷嬷神色复杂地望向姜柔:“小姐,你可能有所不知,当年入宫前,我曾是你娘身边的婢女!”
姜柔愣了一下,一脸诧异地望向景嬷嬷:“你说什么?你认识我娘?”
景嬷嬷这才松开了手里的匕首,一脸和蔼地望着她:“当年你娘走的时候,还是我照顾了你几个月,后来老夫人闻讯赶回,愿意亲自派人照看你,我方才放心离开。”
“我娘当年真的是因为生我,病重而死吗?”姜柔皱眉问道。
“病重?他们跟你说是病重?”景嬷嬷冷笑,“这帮人可真是厚颜无耻。”
“你知道我娘的死因?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姜柔急忙追问。
景嬷嬷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支箭却忽然从城楼上射下来,直接穿透了景嬷嬷的胸口。
鲜血溅在姜柔的脸上。
那一刻,姜柔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
她慌忙走到景嬷嬷身边,将她扶起:“嬷嬷……嬷嬷?”
景嬷嬷胸口的鲜血汩
汩往外流淌着,她的身体不断抽搐着,她抓紧了姜柔的手,温声道:“小……小姐,长命锁里的药被取走的事,我没有告诉皇后娘娘。”
“小姐……也务必要装作不知晓,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切记……切记!”她紧握住姜柔的手,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姜柔怔怔地望着景嬷嬷,一时间脑子混乱不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姜柔抬头,便见云王和谢子霄带着两队人马分别从两个方向走过来。
“世子,不好意思,本王救人心切,抢先了一步!”云王对着谢子霄拱了拱手,随即转头看向景嬷嬷,“来人啊,将景嬷嬷的尸体带走,禀报皇上,就说此人乃是天雪教余孽,被发现后试图挟姜大小姐逃跑,被本王一箭击中,命丧当场。”
几个侍卫上前,将景嬷嬷从姜柔眼前带走。
“姜大小姐受惊了!”云王瞧着姜柔眼红恍惚的神色,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
谢子霄默默走到了姜柔身后,将她扶起来:“劳烦云王出手了,阿柔受了惊,便不在此多留了。”
云王微微颔首:“
世子、姜大小姐慢走!”
谢子霄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带着姜柔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谢子霄拿出一块锦帕,把姜柔脸上的血渍都擦了干净。
“惊到你了?”
姜柔摇了摇头,渐渐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你们是从何时知道景嬷嬷抓了我?”
“景嬷嬷离开坤宁宫的时候,云王便已经在监视她了,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将其射杀,我是因为知道你也在其中,所以才赶过来。”谢子霄淡淡说道。
姜柔闻言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看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她走!”
谢子霄默了一下,握住姜柔的手:“今日若非我在,他恐怕连你也不会放过,日后切记小心行事。”
姜柔拧了拧眉,沉声道:“宫里的事,景嬷嬷并未向我透露,不过她是当年我娘身边的婢女,她是最清楚当年真相的人。”
“你娘的事,定还留下了其他线索,景嬷嬷死了,总还有别的办法。”谢子霄安抚道。
马车走入街巷,身后的宫门口,徒留一地血色。
角楼上,皇后静静地望着远处的血红,眼底闪过一抹悲痛:“本宫告诉过你,她不会透露真相
,你为何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云王淡淡道:“母后,十皇子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知道内幕,景嬷嬷便是逃出宫去,只要她活着一天,便是对您的威胁。”
“再者,此番儿臣亲手诛杀景嬷嬷,即便外面有些风言风语,也终会因为儿臣这一箭而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