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神色微变:“老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将国公府拖下泥潭?” “我这些年辛辛苦苦,为家中筹谋了这么多,到头来换你这么一句话?” 老国公爷冷哼一声:“你可知燕王如今是什么处境,你就急着将海念嫁给他?” “燕王怎么了?他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是日后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念儿嫁给他,日后就是太子妃,这桩婚事哪里不好了?” “住口!”老国公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储君之位尚未选定,你一个妇人懂什么,竟在这里胡言乱语,传到圣上耳朵里,只觉得是咱们国公府图谋不轨!” 老国公夫人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没好气道:“我看你,成天就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你看看这国公府哪里还有当年的富贵和荣耀?这些年,我见你是越发成了个缩头乌龟!” “你这蠢妇,国公府早晚一天要被你害死!”说罢,老国公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老国公夫人脸色也不好看,整个大堂内外显得格外阴沉。 “海念的婚事,老夫已经有了打算,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老国公开口道。 老国公夫人 眉心一跳:“老公爷,我可实在想不通,这大齐还有谁能比燕王更显贵。” “择亲,不是非要攀附权贵,对方人品也是极其重要,老夫瞧着姜家四公子便是才德兼备,他若娶了海念,日后念儿定然不会受苦。”老国公说道。 “姜家四公子?那个姜楠?”老国公夫人愤愤地搁下手里的茶杯,“不行,我不同意!” “姜楠就算有些才华,高中了进士,可他又如何能与皇子相比?老公爷你可真是糊涂了!”老国公夫人情绪激动。 “祖父祖母,孙女愿意嫁给姜楠!”就在这时,海念大步从大堂外走了进来。 老国公夫人一脸震惊地看向海念:“念儿,你怕不是疯了吗?那个姜楠的地位比燕王殿下差远了!” 海念一脸笃定道:“祖母,孙女不想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想幸福地度过余生,燕王那样的身份,势必需要一个处处会谋算的王妃,孙女自认没有那个本事。” “你这孩子……你不懂那些,祖母可以慢慢教你的!” “祖母,你难道还不明白孙女吗?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孙女不想过。”海念一脸正色道。 “你……”老国公夫 人快要被祖孙两个给气死了,“一个老糊涂,一个小糊涂,真是气死我了!” 正说着话,管家走进了大堂,开口道:“老国公,老国公夫人,燕王来见!” 老国公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趁着老夫不在府上,玩这种花招,如今居然还有脸上门?”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老爷难不成还要将他赶走不成?”老国公夫人还没有完全放弃,她想着万一燕王能和老国公谈成了,海念的婚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罢了,让他进来吧!”老国公沉声道。 不一会儿,燕王一袭墨色华袍,径直走了过来。 “老国公,老国公夫人!本王为见二老,特意派人去寻来两支千年人参,还望两位笑纳!” 老国公夫人看燕王就很是满意,立刻一切殷切道:“劳烦燕王殿下了,快坐下吧!” 燕王刚坐下,便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海念,特意笑着询问道:“郡主看上去不大高兴,可是因为本王不曾给你带礼物?真是抱歉,不知郡主今日也在,是本王疏忽了!” 老国公夫人连忙道:“无妨无妨!这孩子太不听话,刚刚被我训过。” 燕王微微颔首, 便转头看向老国公,一脸正色道:“老国公爷,本王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老国公微微抬手,缓声道:“燕王殿下千万别这么客气,老夫年岁已大,能帮到殿下的地方很是有限。” “老夫这也是刚刚回京,又在忙着海念这丫头的定亲之事,一时尚未来得及入宫觐见皇上,不知皇上让燕王殿下做何传达?” 老国公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平,一来,告诉燕王海念定亲,让他死了这条心。 二来,告诉燕王,当今大齐,能令他国公府办事的人,只有当今圣上。 燕王这个皇子身份,站在他的面前,终究是不够格的。 燕王听了这话,一时间脸色难看不已,传闻中老国公的脾气又臭又硬,今日一见,他果真是领教了。 “不知老国公意欲将海念指婚给谁家儿郎?”燕王忍着心里的怒意,开口问道。 老国公正要开口,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老国公爷,姜家四公子和姜家大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