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鼻涕一把泪。
小乔去应付了正好,总不至于拉着小乔哭。
不多时,乔鹤枝从外头进来,见着方俞正在吃早食:“可好些了?”
“好多了。都走了?”
乔鹤枝道:“早就去了,晓得你昨日用多了酒,都没提要来打扰,不过却是送了不少礼品来,我推都推不掉。”
外头热的很,乔鹤枝走动了不少,时下坐着便忍不住拾起扇子扇凉:“你瞧着该如何吧?”
方俞夹了一筷子酸爽的腌萝卜进嘴:“收下吧,他们送了好些次礼了,除了当初的束脩礼我收了以外,别的都没有收过。今下孩子们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父母心中感激,这是诚心相谢的,若是我一概还是不要,反倒是伤了情分。再者书院也不会管出成绩后的答谢。”
乔鹤枝点点头:“也罢,做父母的都盼着儿女好,学生定然也在家里说了你不少好话,他们若是再感激不上,心中反倒是没着落了。”
话毕,他又道:“不单是课室里的学生家中来人送了礼,今儿好些生面孔也想上门来送礼,说是想把孩子交到你手上。”
方俞放下筷子:“他们风声还挺快,昨日才出案,今日便拿着礼品上门想把孩子拜到我课室了。”
“城里消息都是灵通的,今下你可是又炙手可热了一回。”乔鹤枝笑着摇了摇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一回,先前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瞧不起方俞这个年轻夫子,他去书院也没少听到闲话,眼下他们也可以闭上嘴了。
“这些想拜师的礼我一概没收,说是书院有书院的规矩,不可
私收学生,让他们去书院求院长去了。”
方俞笑着摸了摸乔鹤枝的脸:“这事儿办得漂亮,我待会儿用了饭要去书院一趟,近来我不打算再收学生到门下。”
“作何?可是教授这批学生疲乏了?”
方俞道:“倒也不尽然,明年八月便是乡试,年头一番就是会试了,春闱在四月,年一过我便得准备着进京赶考,会试不必乡试容易,山高水远得提前做好准备,眼下看着才六月,距会试还远,但是细细算下来时间也是不多了。”
“再者我还得就着眼下的时间把手头上剩下的崽子尽量都提过院试,否则我进京赶考以后谁管他们。”
方俞长长吸了口气:“任务还很重啊,我不想再收新的学生吧自己折腾的那般累。”
乔鹤枝动了动身子坐到了方俞的身旁,他挨着人轻轻给他打扇子:“如此极好,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太累,眼下课室里学生好不易驯服了,若再揽收新的学生又得重头开始。我也浅浅思索了这一层,为此才把人都拒了去。”
方俞搂过乔鹤枝:“咱们夫妻一体,可是越来越能想到一块儿了。”
他埋在乔鹤枝的脖子前顿了一会儿,复又抬起头:“好啦,套上马车去书院,还得有两日的忙活时间。”
方俞到书院时,一如当初中解元之时,院里的人见着他尽数洋着一张恭敬崇拜的笑脸,热情的就差亲切的拉着他的手了。
“方夫子,此次你们课室可谓是风光无两啊。听说你给学生做了专门的题集,可能借老夫一观?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一番。”
“我一早便觉得方夫子的传授方式新颖,学生们定然易得趣,果不其然,此次院试大放异彩。”
“你可得好好同我们说道说道如何把学生教的如此出色的。”
方俞脸上挂起了标准笑容,颇觉这些人实在好笑,先时对他诸多瞧不起,今下反倒是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凑上来,这能屈能伸的功夫实在令人钦佩,他要是能学上两手,脸皮厚起来还不得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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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子便是自谦了,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方俞和一群夫子打着太极,一路到了大堂室里开会,眼下院试出来了,又过去了一上午的时间,该总结的都总结好了,自然要开大会褒奖批评。
今日方俞倒是轻松的很,他不但是完成了指标,甚至还超出指标完成了三倍,原本还借着此次题目难想大做文章的夫子个个都会黑着一张脸没敢张口诉苦,听着王青山挨着通报批评了没有达标的课室以及夫子。
方俞瞥见昨日在放榜栏外见着的曲夫子,今日一脸的不适,嘴唇还有些泛白,像是昨儿一夜都未曾好眠。他暗暗笑了一声,这老头儿昨儿定然捶胸顿足了好一通。
“方俞,此次达标的课室便只你一个,起来同诸位夫子说两句吧。”
“方俞?”
还正在瞧曲夫子的脸色,方俞突然被点名,他连忙回了神,起身同笑眯眯的王青山做了个礼:“学生来书院来的时间晚,这段时间承蒙诸位夫子的照顾和指引,几位院长的信任和厚待,否则学生定然也不可能完成书院给的过考数量,在此谢过大家了。”
话毕,方俞又扭身对着坐在他正前方的陈广尹:“说来,学生最感激的还是陈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