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难以察觉。
此时苦香被微风吹淡。
夏夜无蝉,一时间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就如之前那数百个日夜一般。
谢不逢的心中,忽然不安了起来……
清辞真的在自己身边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脏便重重跳动,仿佛要在下一刻冲破胸膛。
白天才见过清辞,甚至将他拥在了怀里。
可是这一刻,谢不逢竟然不由自主地怀疑——白天发生的一切,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清辞并没有回到雍。
抑或者在自己说出那番话后,就离开了这里。
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琥珀色的眼瞳,看上去格外冰冷。
谢不逢放缓动作、屏住呼吸,起身向着屏风而去。
……月光穿过窗,顺着床幔的缝落在了清辞的脸上。
将他的皮肤照得苍白到几近透。
确定这一切并不是梦后,谢不逢的心,方才一点点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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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医署早已搬至别处。
近一年来,谢不逢一直在这里处理公务。
故而前后几殿中,早已没了草药,煎药的东西,被一并搬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清辞便定下了第一副药方,并在第一时间遣人将送到了现在的太医署内。
两个时辰过后,有太医将煎好的草药送到了此处。
好巧不巧的是,送药来的竟然是清辞的熟人。
当初便是他在涟,为自己讲述了谢不逢那位“故人”的往。
见到是清辞,他瞬间瞪圆了眼睛。
年轻太医将汤药从木盒中取出,放在了桌上,接着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外的侍从,压低了声音问:“……你,你怎么进宫了?”
刚才看到那副药方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已经生出了怀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同样的重剂、险方,怎么看怎么像那位松修府同僚的手笔。
而现在,见到来人熟悉的身影与帷帽,他的心中瞬间生出了无数个精彩的念头。
但最后,却只能先拐着弯问:“你……你道巡官人的身份了吧?”
草药煎煮复杂,说话间清辞正端起药碗,观察汤色,以确定煎煮的效。
闻言,他的动作不由一顿:“道。”
清辞只能这样回答。
接着立刻转移话题:“今日汤药还有几分未煎煮到位,日可以多煎一盏茶时间。麻烦您了。”
“好好,我记下来了!”
没想到说完这番话后,对方竟还不急着离开。
那年轻太医轻声问:“那你现在应该道,我当日说的‘亡妻’是谁了吧?”
谢不逢“太医清辞”的故已经传遍了卫朝的街小巷。
自己若是说不道,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没有办法,清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若我记得没有错,你说的那位,似乎是个男人?”
他默默地想要纠正对方“亡妻”这个词。
但那位年轻太医显然会错了意。
“对对,”他抬眸看了清辞一眼,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两人会医术,身形差不多,气质好像有些相似。”
见清辞最终还是来到太殊宫,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将当日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实不相瞒,我觉得陛下定然是从你的身上,看出了他的影子。”
他这番话语气抑扬顿挫、非常夸张,就差没直接说,谢不逢将清辞看做他自己的替身了。
“陛下对那位太医用至深,无人可比,”担心清辞深陷其中,年轻太医不忘叮嘱,“你可千万要记得啊。”
清辞:“……”
这话自己应当怎么接?
见清辞迟迟不说话,那名太医不由有些着急:“我真不是开玩笑!”
“听说陛下挚爱之人是个男的后,雍曾有公子尝试着接近他。非但没有成功,甚至差一点点就要丢掉性命,甚至牵连到全家……陛下心里早就有人了,他对你再殊,是因为那位太医。”
语毕,他再一次认真问道:“你记住了吗?”
有帷帽的遮挡,年轻太医没有看到,清辞的脸色早已随着自己的话而产生变化。
担心对方又噼里啪啦地说下去,清辞只得咬牙说:“……记住了。”
“好好,那就好!”年轻太医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