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医署了,日定按照你的要求煎药过来。”
语毕,便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刚煎好的药尚且滚烫。
热气穿透瓷壁,刺向清辞的指尖。
直到指腹被烫红,清辞这才如梦初醒般轻轻地将药碗放了下去。
直至此时,他的耳根仍泛着浅红。
*
谢不逢回宫后,累了好些时日的谢观止,终于迫不及待地将奏章交还给了他。
他虽然还在病中,但每天仍要处理诸多公务。
据清辞了解,谢不逢之前是在太医署侧殿忙这些的。
但他回来,皇帝陛下竟跟着将工作全搬到了卧房。
动作极其自然。
煎煮好的汤药还在桌上晾着。
淡淡的苦气,如一条丝练在房间内飘舞。
清辞坐在案前阅读医书,谢不逢则在榻边,批阅着奏章。
就在这个时候,清辞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轻咳。
他笔下一顿,忍不住回头向榻上望去。
谢不逢的手不何时紧紧地攥住了胸.前的衣料,眉头紧锁,看上去似乎有毒正在发作。
虽然想说谢不逢是自讨苦吃,但看到对方的神后,清辞的心还是不由一惊。
他快步走上前去,将药碗端了起来。
“陛下,药已经晾凉,还是尽快服下为好。”
说着,忽然意识到么似的回头,向自己的药箱看去。
若是没有记错,自己应当还留着些蜜糖。
清辞虽然没有喝过一服药。
但他道自己所开的几味药材,是奇苦难当、无法下咽的。
“您稍片刻,这药有些苦,我去取个东西。”
语毕清辞便算转身,去药箱里取糖。
可还没他动,谢不逢便突然伸出手,将清辞的手腕紧紧攥在了指尖。
正属于毒发状态的谢不逢,体温略高。
在他指尖出现自己手腕的那一刻,清辞的手竟如烫到一般,轻轻地颤了一下。
瓷碗中的汤药随之轻晃,生出了阵阵涟漪。
“不必。”谢不逢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竟直接握着清辞的手腕,将瓷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始至终连眉头没有皱一下,要是察觉不出这味道一般。
顿了几秒。
清辞微微用力,试图将手腕从谢不逢的手中抽出:“麻烦陛下松手,我要将药放到桌上。”
谢不逢没有说话,他用另外一只手将碗接了过去,放在了床榻边堆满奏章的小案上。
“你的手心,是怎么回?”末了,忽然一脸严肃地问。
手心?
清辞愣了一下,顺着谢不逢的视线向掌心看去。
不只是指尖,甚至于整个虎口处原本白皙的皮肉,被灼红一片。
“……可能是药碗比较烫,方才端的时候没有注意。”
清辞的声音不为何变得有些沙哑。
谢不逢没有言语,不道是有没有听到他的解释。
他只是忽然垂下了头。
接着轻轻将一吻,落在了清辞的泛红的指尖。
他的动作无比小心。
竟带着几分虔诚的意味……
呼吸产生的微弱气流,从清辞的指尖缠绕而过。
这是一枚不带任何淫.靡色彩的亲吻。
但却让清辞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
——似有微弱的电流自指尖过,顺着神经传向四肢百骸。
长发随着谢不逢的动作落下,遮住了他那双冰冷的眼瞳。
直到吻过清辞的指,谢不逢终于缓缓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但还不清辞松一口气,向后退回案边,便见谢不逢的脸色,在忽然之间苍白了下来。
与此相伴,他的眉蹙得愈紧。
清辞所用皆是重剂,别提是药便有三分毒。
服下药后不久,谢不逢的心脏便再一次抽痛了起来。
“陛下,您感觉怎么样?”想起这个副作用,清辞顿了一下立刻道,“我去给您寻些止痛的药。”
谢不逢从前没有痛觉,清辞不确定他现在感受到的痛意,是否与常人一样。
亦有些不太确定他有没有习惯有疼痛的世界。
“不必,并不严重。”
低沉的声音,自清辞的耳畔响起。
见谢不逢还在嘴硬,清辞的语气冷了几分:“原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