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刀放于火消毒,接着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条丝带,把原披散在肩的长发高高的束在了脑。
他的五官灯火与月光照得格外精致。
了大约一盏茶的时,文清辞从一旁的烛火取来消毒的银质小刀,缓缓朝谢不逢的伤处剐了去。
作为这一带的名医,文清辞处理不疑难杂症,但像今日这样深刻的刀伤,他也是第一回应付。
因此,动作也就格外小心。
文清辞的困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他的心中,只剩将这伤处理干净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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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刀的深入,文清辞的手指,也轻轻地贴在了谢不逢的背。
微凉的触,刹那便顺着神经,传到了谢不逢的脑海之中。
作一阵熟悉的酥麻,令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
受到病人肌肉的突然紧绷,文清辞还以为是自己方才手重了一点。
他立刻轻声到:“抱歉抱歉,伤若是痛得难忍,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忍着。”
文清辞的语气温柔又认。
谢不逢听来……既觉得陌生,又觉得他好像是在哄小孩。
“明白了吗?”
见谢不逢不说话,文清辞不由停手的动作又问了一遍。
“明白。”
直到病患点头,他才继续清理伤。
而此时的谢不逢,则突然从对方的语气里意识到——文清辞或许的将自己做了小孩?
这个发现,令大殿莫名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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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两炷香的时,文清辞便将伤处的腐肉剜了个干净。
他研究了一伤,又将污血倒入玉杯中,与什么东西混在一起观察了片刻,便转身去调配伤药了。
了一会,文清辞走来说:“还好,这毒并不难解。若我推测没错,它应是从动物的腐尸内提取来的。只要仔细处理伤,每日换药,让它好好愈合便不会有大。”
他的声音极其温柔,但语气却格外坚定。
方才谢不逢便已受来,文清辞处理伤的手,比宫中的太医还要强许多。
他既能用如此轻松的语调说这番话,定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麻烦了。”
“没,”文清辞笑了一说,“今晚先好好休息吧,只要不发烧,应没有大碍。”
话音落之,还将手背贴在谢不逢的额,仔细受了一温度。
确认对方额温没有问题,这才将手放。
“这张床太窄,也没有褥,先起来去里面吧。”
文清辞有些纠结的朝自己的房看去。
他的医馆不大,从前不曾留病人夜。
……但是今日这位,听音便不是松修府人,恐怕在这里也没有住处。
自己总不能让他大半夜的去找客栈吧?
说完,文清辞犹豫了一,向前走去,轻轻地撩开了诊室的竹帘。
谢不逢跟着他一道站了起来。
松修府寸土寸金,城里的医馆也不大。
除了这诊室外,便只剩了竹帘的卧房。
年看到,卧房里似乎摆了一张床……
文清辞打开衣柜,突然回头看了谢不逢一眼:“你的个子应该与我差不多吧。”
说着,便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从衣柜中取了来。
“给,这件衣服我只穿一次,你先换。”
他看到年的衣服,已完鲜血染湿,不能再穿。
谢不逢虽不怎么受宠,但好歹也是个皇子,在此之前他从未穿别人的衣服。
年能地想要拒绝。
但是一刻,夜风却穿窗将衣服淡淡蔷薇香,吹到了他的鼻尖。
谢不逢错了拒绝的最时刻。
等他反应来的时候,文清辞已经轻轻合了衣柜的门。
“你先睡吧,床的褥都是今天早新换的。假如介意的话,我便再取一床新的来,”说话,文清辞回头将一边竹榻的医书挪了开来,给自己腾了个能躺的地方,“我今晚住在这里,你要是难受,直接同我说就好。”
“……不介意。”谢不逢说。
年意识攥紧手心,缓缓眯眼向文清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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