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门口,响起一个尖厉的女声。
“哟,我倒是谁,在旬家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原来是程大姐啊?”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院门口处。
那里,正站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丰腴妇人。
她长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虽已近三十,早已经嫁为人妇,但风韵犹存,前凸后翘,特别是那双眼睛,直直地勾男人心魄。
看到这个妇人,程母微微变了脸色,声音不咸不淡地道,“苏妹子,你这三天两头地往旬家跑,不太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男人,打算改嫁呢。”
这村子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这苏姓妇人是个什么心思,村子里谁人不知?
只是程母当众说出来,就显得很不客气了。
被称为苏妹子的丰腴妇人也不生气,摇曳着身姿,走进院子。
“程大姐哪里的话,我家和旬家比邻,大家邻里乡亲的,偶尔关心帮助一下,再正常不过吧?只有那些肮脏龌龊心思的人,看谁都肮脏龌龊。”
“你!”
程母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她恨恨地瞪着苏妇人,“关心帮助?那你今日过来,又是来关心帮助什么的?”
“噗嗤——”
苏妇人突然笑了。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她。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这才缓缓道,“我呀,有个堂弟的侄儿,在赵员外的府上做事,近日听说了一件趣事……哈哈哈……”
她笑声里透着幸灾乐祸。
听到“赵员外”三个字,程母立即变了脸色,对苏妇人威胁道,“苏妹子,我劝你有些话不乱说!”
苏妇人做一脸无辜状,“哎哟,程大姐这般凶作甚,我讲的是那赵员外家的趣事,与你何干?”
程母没有接话。
罗婶率先不耐烦了,她和这苏妇人做了两年的邻居,深谙这苏妇人的秉性。
她开口喝道,“苏吕娘,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苏吕娘也不生气,掩嘴轻笑道,“我听说呀,昨儿个,我们大山村儿有户人家,带着女儿,眼巴巴地去给那六十岁的赵员外做填房!没想到呀,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们家,只让她家女儿作妾。”
“可他们呀,却还赖着不走,最后给人家打出了门,哈哈哈……哎哟,真是笑死了我了!”
苏吕娘越说越来劲儿,笑得前俯后仰。
程家三人听得却是脸色一片惨白。
苏吕娘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座的人都心照不宣。
上次程母就说赵员外看上了她家女儿,又听这一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就是程家。
程母彻底黑了脸,冷声道,“苏吕娘,你胡说什么……”
话刚说到这里,她又觉得不太妥当,改口道,“你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们程家正在和旬家商量婚事。”
苏吕娘啧啧两声,笑道,“难道程大姐,就不好奇那户人家是谁吗?”
程母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声音更加冷硬,“这关我程家何事?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
苏吕娘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她哼笑一声,“程大姐,你女儿都还没有嫁进来,你就开始摆主人的架子了?这是可是旬家的院子,要赶人啊,你还没有资格。”
说着,她不仅没走,还一屁股坐了下来,朝着柴房边的苏桃色招了招手,“招弟,来,嫂子给你带了好吃的。”
苏桃色昨晚才吃了程瑛的亏,今日岂能再上苏吕娘的当?
她猛摇头,表示拒绝。
这村子里妇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啧!你这孩子!”苏吕娘笑骂了一声,也没有强求。
她又将目光投向程家姑娘,似笑非笑地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哦,以前没这般仔细瞧,现在乍一看呀,程瑛可是长成大人了~”
她拖长了尾音,意有所指。
程姑娘听出了些什么,头垂得更低了。
程母也更加心虚,怒声道,“苏吕娘,你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这里没你什么事!你想要待在这里,就把你的嘴巴闭上。”
苏吕娘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争辩,“程大姐说得对~我这就闭嘴~”
反正她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旬家如何决定了。
程母之前还因为旬家只愿意出十两银子而犹豫,现在,她只想快点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否则……
她转头对旬大道,“旬家大哥,你之前说十两银子的聘礼是吧?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旬大问道,“什么要求?”
程母的目光斜睨向苏桃色,“你们家必须把傻子这个累赘处理掉,以后我女儿嫁进来,岂不是还要照顾这个小傻子?”
苏桃色一听,更加不高兴了。
这程母也太恶毒了吧?都还没和旬家结上亲呢,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非得让他们结不成!
她心中愤愤地想着,朝着旬景跑过去,攥住了旬景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对旬景道,“不卖,不卖。”
旬景本来也正想为小傻子说话,看到小傻子朝自己跑来,还说出“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