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一口恶气难平,可洪都各个城门都不好攻打,思来想去,只有水关没有尝试。
他仔细分析后,认为这是个机会,很可能被朱文正忽略。
洪都西临章江,本来有一段城墙是直接挨着江河的,因为一年前,陈友谅攻打太平城时,直接将高大的巨舰靠上了城头,太平城被攻破,所以朱元璋下令,将洪都城墙内迁了三十步。
即便如此,洪都还是保留了几个水关,其中章江门附近就有一个。
陈友谅吸取教训,充分发挥自己的水军优势,以“海舟”、“快船”为主力,命令汉军士兵全副武装,头顶盾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袭城门水关。
结果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水关城头火力远没有正门猛烈,水门里也没有吴军战船冲出,眼看闸门就在眼前,只要冲上前去,斩关落锁,汉军就能从水道入城。
陈友谅大喜,选择水门真是太正确了,朱文正看来完全忽略了这里。
然而就在下一秒,陈友谅的表情就变了,只听城头响起一声号炮,紧接着一面大大的“朱”字帅旗立起,闸门里突然伸出密密麻麻无数根长矛,凶猛戳向站立船头的汉军士兵。
汉军士兵猝不及防,顿时一片人仰马翻,中枪落水者众多。
汉军士兵大声咒骂着,纷纷抽出自己的长矛,试图跟吴军对刺,然而,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原来,吴军使用的长矛是朱文正特意加长过的,长度是正常长矛的两倍有余,汉军士兵根本捅不到吴军,却被吴军长枪刺的哇哇大叫。
陈友谅看得肝火大盛,却见朱文正一身红甲,突然出现在水关城头。
原来朱文正早就知道陈友谅水军厉害,一直让人专门盯着动向,一见汉军战船向水关集结,朱文正立马就赶了过来。
只见朱文正红缨飘洒,指着城下汉军短矛大笑道:
“陈友谅!你身为上门女婿,怎能身无长物?”
指挥薛显跟在身后,差点笑岔了气:
“陈友谅!男子汉大丈夫,想要攻破水关,太短可不行!”
陈友谅面沉似水,冲着汉军大吼道:
“抓住吴军的长矛,给我顶上去!”
汉军士兵闻言,冒着血雨纷飞,先用盾牌顶住,再用手抓吴军长枪,最后夹在腋下。
两军开始较劲,吴军长枪施展不开,汉军慢慢向前顶进。
指挥薛显负责章江水门,一看形势不利,提刀就准备冲下城头,却被朱文正一把拦住。
朱文正狡黠一笑,不慌不忙道:
“不急!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朱文正命人重新取过一批长矛,拿到后面现场加工。
很快,吴军又刺出一批新的长枪,汉军依葫芦画瓢,先用盾牌顶住,再用手去抓拿。
就在一个汉军刚刚抓住吴军长枪时,手掌却突然冒起一阵青烟,只听“滋滋”作响,汉军士兵大声呼痛,疼得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然而,这绝非偶然,所有伸手去抓枪的汉军士兵,手掌全都被烧的一片焦黑,哭爹喊娘,惊慌失措下,汉军自相踩踏,落水者甚多。
陈友谅看得一头雾水,却不知朱文正只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大火将枪头烤的通红,然后再刺出去给汉军抓。
汉军中招者不计其数,纷纷破口大骂朱文正诡计多端,不是个东西!
陈友谅指着朱文正怒道:
“朱文正!有本事就打开水门,堂堂一战!”
朱文正站在城头大笑道:
“好!那我就圆了你这个心愿!”
此时,吴军的大号长枪已经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拒马,将汉军顶回水闸前四五米开外。
朱文正大喊一声:
“开门!”
只见水闸大门突然吊起,吴军长枪手纷纷退到两边,露出一排黑洞洞的碗口炮来。
“轰!轰!轰!”
只见数条火龙喷涌而出,直透水关大门,将站在前列的汉军士卒纷纷打成了筛子。
巨大的威势,甚至掀起了汉军船头的木板,将木屑铁渣扬得漫天都是。
陈友谅急令汉军后队,不顾伤亡向前冲,妄图一举冲入水门。
就在这时,朱文正抽出宝刀,放声大喝道:
“放!”
之前一直很安静的水关城头,纷纷下起了暴雨。
只是这暴雨可不是水滴组成,而是弓弩、弹丸、燃烧罐和震天雷。
一时间,汉军木船犹如身处狂风暴雨,被猛烈的火力来回扫荡,尤其是威力巨大的震天雷,一旦正中木船,瞬间就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将脆弱的船身整个拦腰斩断。
在朱文正的连番打击下,汉军先锋死伤众多,船裂身死者不计其数,章江门水道几乎被鲜血染红。
等汉军好不容易撤出来,章江门水关大门,又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朱文正英姿飒爽的站在城头,指着陈友谅笑道:
“此乃堂堂开门一战,可否满意?”
陈友谅恼羞成怒,拔出宝剑,凌空对着朱文正丢去,要不是一名汉军士兵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只怕汉王的宝剑,就直接沉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