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把铺面收拾干净已是下午。
终于忙完了,秦月香将抹布挂在院子里晒着,擦了擦手,准备带家里人去街上的面馆吃顿饭垫垫肚子。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人,这才发现冬宝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月香顿时心中一紧,她以为冬宝在隔壁糕点铺玩,就寻到了隔壁。
“大姐,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孩子?”
李氏今天没卖出去几块糕点心情很是不好,这会看见秦月香也没好气。
“孩子丢了来我这里找干什么?谁知道你家孩子野哪里去了!”
秦月香着急找冬宝,懒得和李氏计较,见冬宝不在糕点铺子就去隔壁几家铺子寻。
但是寻了一圈都没寻到冬宝的痕迹。
她慌慌张张地跑进茶水铺子,“冬宝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冬宝还没回来吗?”秦子信愣住,按理说去一趟天香楼要不了这么久啊。
冬宝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他忙道:“阿姐,你别着急,我去找找冬宝!”
说着秦子信就抬腿跑了出去。
秦月香忧心忡忡,她拽着赵大运的袖子道:“大运,我们也去找找冬宝吧!”
柳七七点头,“对,我们几个人分头找。”
秦子义道:“人多力量大,找的也快。”
几个人说着,就沿着西市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寻人打听冬宝的下落。
赵大运带着秦月香闷头往天香楼的方向走。
原本他今天想替冬宝把东西送过去。
但是冬宝说她想亲自把那碗清凉补送去天香楼,说是要去商量清凉补独家经销权的事情。
所以他就由着冬宝去了。
冬宝聪明懂事,有自己的主意,小小年纪就知道做生意的事情,以至于他总是习惯性的尊重冬宝所有的想法,从来没把她当一个小孩子看过。
他都忘了,他闺女还只是个三岁的小女娃!
如今听说冬宝不见了,赵大运才开始后怕,都怪他这个当爹的粗心大意,要是冬宝有什么万一,他就算自断双手都难辞其咎!
赵大运一路上忧心忡忡,祈祷冬宝能好好的待在天香楼,但又不想她在天香楼,毕竟天香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秦月香见赵大运只管闷着头往前走,也不问路人见没见过冬宝,好像清楚冬宝去了哪里,她一把拽停了赵大运。
“大运,你给我说,冬宝去哪里了?”
“月香,我……我不想瞒你的,我怕你生气才没跟你说。”
赵大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垂着头不敢看秦月香:“冬宝应该是去天香楼给那边的掌事姑娘送昨天晚上做的椰子煮汤圆了!”
“天香楼?”
“就是……就是烟花之地。”
秦月香脸色煞白,她气道:“赵大运!冬宝可是个姑娘家,你这个当爹的,把自己闺女的名誉当成了什么?”
“我……”赵大运大大咧咧惯了,还真没想过这个,他自知理亏不敢说一句辩驳的话。
秦月香一把甩开赵大运,怒气冲冲地朝天香楼走。
赵大运在后面追,“月香,你先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怕你生气所以……”
秦月香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赵大运:“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因为怕女人生气所以不敢说,因为怕女人生气所以编谎话。折腾这么多有的没的,直接不要做让女人生气的事情不就行了?”
“……”赵大运站在原地。
他觉得月香说的好有道理啊!
原来……是他错了,他从最开始从出发点的时候就错了!
天香楼
宋海棠从府衙回来,已是下午。她回自己的房间重新梳洗一番,细细打扮后,这才走出自己的房间在天香楼里转悠。
宋海棠摇着羽扇,问身旁的丫环,“冬宝那丫头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丫环道:“要不我去门口等着,等冬宝过来,我就将她领进来。”
宋海棠点了一下头,让丫环去门外等着。
这时,金芙蓉笑容满面地从一间包厢内走了出来。
宋海棠看见她随口问了句:“今个没客?”
“我哪有海棠姐姐花容月貌,恩客日日不断,如今还能去县令家弹琵琶。”
金芙蓉依在门边,眉眼带笑,但是绞着帕子的手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嫉恨。
宋海棠皱了皱眉,“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出门献艺。等江郎回来,我就离开天香楼。”
金芙蓉哼笑一声没有接话。
宋海棠摇摇头,正想转身离去,忽然注意到金芙蓉嘴角沾着几滴纯白色的液体。
她把自己的帕子递给金芙蓉,“你刚吃了什么东西,嘴角还没擦干净。”
金芙蓉连忙抬手擦了擦嘴:“就喝了碗椰子奶。”
椰奶?
白云县什么时候有这东西?
宋海棠扭头朝金芙蓉身后的包厢看过去,便看见一个青花边的粗瓷碗,瓷料很糙,一看就不是天香楼的东西。
她沉声道:“芙蓉妹妹,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娃,大概三岁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