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娃已经连续七日没来茶楼做工,这几日的茶具都是赵春桃在清洗,茶楼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并无任何影响。
这日清晨,秦子信收拾好茶楼准备开张,随便跟冬宝提了一嘴,“狗娃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听说也没回村子,不如我们再招一个小工?”
冬宝正在给茶楼里的招财树浇水,闻言笑着抬起头,“不着急,等他那一两八钱银子花光,就会回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王狗娃推开一条门缝,脑袋伸进来探了一圈,看见秦子信和冬宝后,他摸着后脑勺舔着一张脸笑嘻嘻地走进来。
“冬宝,她六舅,我回来了!”
“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你这伙计比我这当掌柜的还自在。”秦子信板着脸背着手。
被当众斥责,王狗娃眼底像淬了毒一般,他连忙低下头,掩住眼底的阴狠,笑嘻嘻地道:“掌柜的,你也知道我娘改嫁的事,我心情不好担心搞砸那些茶具,故此才没来。”
“这几日我想通了就立马回来了,你放心,我保准以后安安心心的给你们洗盘子不会再乱跑。”
秦子信很想说心情不好就可以不做工了么,但冬宝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快去洗茶具吧!”
冬宝将王狗娃打发去后院。
秦子信不解,“冬宝,他不仅懒还手脚不干净,把他留下来图什么?三牛都比他听话懂事,三牛还特别听你的话!”
“图他手脚不干净。”
冬宝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出门打算去找钱沫沫。
数日前,她去找过钱沫沫与她合计过一件事。
如今时机正好。
王狗娃花光了积蓄身无分文,又和赵小秋闹得不愉快,他非常需要银子。
若不是需要银子,他也不会回茶楼。
冬宝刚踏出茶楼不曾想迎面撞上司马玉霖。
“哟!看来我的面子真大,听说我来了,小冬宝立马亲自出来迎接啊!”
司马玉霖穿着一身绣着金丝云纹的宝蓝色长袍,腰配八宝玲珑玉带,不穿官服的时候,他每次出场都打扮的都像是一只花孔雀,浑身上下就差写“我很有钱”这四个大字。
冬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两下。
再抬起头时,她端起职业假笑,笑得宛如阳光下的金牡丹,热情将自己的财神爷迎了进来。
“上等包厢一位!”
王狗娃蹲在外面的院子刷洗茶具,听见冬宝喊了声这话,连忙竖起耳朵去听。
上等包厢,茶楼的上等包厢最低消费十两银子很少有客人订,看来今日来的这位客人是个有钱的主。
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有钱。
王狗娃搓了搓手,轻轻推开外院那扇小门,透过门缝,他看见走进来的男人满身绫罗绸缎,衣服上的锈织的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像金子一般。头上、腰上佩戴的玉器色白莹润,是上好的汉白玉,连手中握的折扇也镶金戴玉。
总之,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每一样物件都看着很值钱。
王狗娃摸了摸下巴,这男人到底是谁?
他在这县里待了这么久,有钱的人家也早摸了个透,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钱的!
正想着,冬宝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她背对着王狗娃和赵春桃交代道:“这位贵客是茶楼最金贵的客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快去把茶楼的糕点茶点全端过来。”
王狗娃听见这话暗暗唏嘘,刚刚那个男人竟然把茶水点心全都点了一遍,真是太有钱了!
这么有钱的人,他偷偷顺走个什么小东西,就够他三年五载吃穿不愁了。
王狗娃搓了搓手。
他今天回来就是想从茶楼拿点值钱东西,等拿到手他就离开白云县,一个人逍遥快活。
但是冬宝不让他进前院,他该如何得手?
王狗娃心里犯难。
他祈祷今天能有机会进前院。
上天仿佛听见了他的祈祷,就在他洗完一盆茶具时,冬宝走了过来。
“今日茶楼来了贵客,春桃姐忙不过来,你也进来帮忙吧!”
“好嘞!”
王狗娃在水盆里敷衍地搓了两下手,然后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跟着冬宝进了前院。
冬宝让他做的是洒扫事宜,但他拿着扫把还没扫两下地,就拦住了赵春桃。
“春桃姐姐,这茶点我帮你送吧!”
赵春桃不肯,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手上的托盘就被抢了去。
王狗娃端着茶盘动作快速地往司马玉霖所在的包厢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公子,你的茶水来了。”
司马玉霖抬眸瞥了一眼,见来人不是冬宝也没什么兴致,随手摆了摆,“放那吧。”
“公子,这道茶饮叫阳春白雪,是用芒果和椰奶所做,做出来立马品尝才能尝到果茶的鲜甜。”
王狗娃没有走,而是端着茶饮热切地往司马玉霖身边凑。
司马玉霖不喜欢不认识的人距离太近,抬手推开他,“我知道了,你放这……”
谁料司马玉霖话还没说完,王狗娃就急急地喊了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