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冬宝负责伺候慕容璃,除了她,滢月公主还派了一个老嬷嬷过来,负责院子里的洒扫事宜。
滢月公主给慕容璃安排的挽月馆就在香楼隔壁,由嬷嬷带路,冬宝跟在慕容璃身后走进挽月馆。
慕容璃径直走向卧房,“我要休息,你先退下!”
冬宝以为慕容璃这话是跟自己说的,立马转过身,寻思躲在院子那个角落摸鱼好,慕容璃却又叫住她:“公主不是让你伺候我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冬宝沉着脸地转过身。
这小子刚不是让她走的吗?
嬷嬷朝冬宝使了个眼色,“快进去跟慕容公子铺床。”
说罢,就急急地退了下去。
原来只是让嬷嬷退下,摸不了鱼的冬宝无声叹息,跟着慕容璃走进卧房。
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找秦子礼,并不是真的想当奴仆,而且她也不会伺候人。
慕容璃吩咐道:“还不把门关上,进了风如何睡觉?”
冬宝骂骂咧咧地走过去,砰的一声甩上门。
慕容璃被冬宝这动作逗笑,挑眉看向她:“怎么?让你伺候我,你就这么不愿意?”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刻意说给冬宝一个人听,温柔缱眷,如无边的夜色。
这屋里没有别人,冬宝便在桌子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你救过我,但我也救了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慕容璃笑道:“算上前几日在林子里那一回,我应该救了你两回吧?”
慕容璃说的两回是天北山和雪山脚下,与冬宝说的并不是一回事,但算上一这两回,冬宝掰了掰手指,严格来说慕容璃已经救了她三回。
做生意的都不喜欢欠账,冬宝不假思索道:“我会还你的。”
“不用你还。”慕容璃在冬宝面前坐下,压低声音道:“刚刚在外面说话不方便,你别生气。”
这话题转得有些突兀,冬宝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明白慕容璃是在为他在亭子里说的那句话道歉。
那句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见慕容璃的道歉,冬宝反倒觉得对方心思细腻。
慕容璃又给冬宝的杯子添了些茶水,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进公主府为奴了?你并非北金之人,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冬宝言简意赅道:“找人。”
“找什么人?我可以帮你找找。”慕容璃道。
冬宝想着慕容璃认识北金的三皇子和七公主,肯定认识不少这金都城的达官贵人,兴许能从他这里打听来五舅舅的消息。
于是她满眼希冀地看向慕容璃:“找我舅舅,他叫秦子礼,我听南风书院的伯伯说他来北金当先生了。”
“姓秦的先生?”
慕容璃皱了皱眉心,在自己心里回想一遍见过的先生,道:“金都从南岳而来的先生并不多,我基本上都见过,可是没有听说过哪位先生姓秦,你确定你舅舅真的来了金都城?”
冬宝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虽然他觉得南风书院的伯伯的不会诓她,但半年的时间变数太多,谁能保证秦子礼半年前来了金都,如今还在金都?
她并不能保证,只能寄希望于秦子礼还在金都,等着他们寻找他。
“你这次进公主府为奴,就只是为了打探你舅舅的消息?”慕容璃又问。
冬宝道:“不当奴仆,就进不了金都城。”
“这几日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你舅舅的消息,无论有没有消息,再过半月我会在滢月公主面前将你赶出府,等你出府尽快离开金都城。”
顿了下,慕容璃凝眉强调道:“金都呆不得。”
冬宝听后点头答应下来。
慕容璃还想问在天北山的那一夜是不是冬宝出手缴获了土匪的弓箭,但转念一想,又没问出口。
因为能做到件事的人,靠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内力,而是神力。
若出手救他的人真的是这个叫秦予安的小弟弟,那么不问,便是对他最好的尊重和保护。
“这个还给你。”冬宝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
慕容璃看了眼那匕首,没有拿,“送你的,你不用还,就当是我认下你这个弟弟。”
冬宝确实挺喜欢慕容璃这把匕首,小巧又锋利,见慕容璃不要,便又将这把匕首塞进自己怀里。
她凑到慕容璃面前,笑眯眯地道:“大哥哥!你人还怪好的嘞!”
“你才知道……”
慕容璃话还没说完,忽然注意到冬宝耳垂后面长着一颗小小的红痣,将他的耳垂衬得更加粉嫩,特别适合带圆润的珍珠耳坠。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慕容璃连忙摇了摇头。
小弟弟怎么能戴耳坠?
他又看了冬宝的耳垂一眼,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雪山上遇见的小婴儿,她的耳垂上也有一颗红痣。
慕容璃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冬宝欢快的声音:“大哥哥,你先午歇,我不打扰你啦!”
他抬眼看过去,冬宝已经像小鸟一样张开翅膀飞出了卧房。
慕容璃摇头失笑,并未阻拦。
冬宝从慕容璃房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