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米铺里的人全都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竟看见了几粒白莹莹的米从王铁的袖子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司马玉霖立马沉下脸:“你衣袖中怎会有米?”
王铁心口猛地一缩,吓得险些呼吸不畅,他明明把那两把米藏在自己怀里衣服内侧缝合的口袋里面了,根本不会掉下来,这会怎么会从袖子里面掉出来?
这简直见鬼了!
见王铁说不出来话,冬宝匍匐在地,嘴角微微扬起,声音里却满是委屈:“大人!民女见城中米价昂贵,贫苦百姓无米可吃,这才开设米铺低价售米,以助城内百姓脱困。”
“不曾想却有人为了栽赃我们店铺缺斤短两,故意从买米的袋子里面私藏一些米在身上,还请大人搜身!替民女洗清冤屈,为秦氏米铺正名!”
听见搜身这两个字,王铁直接慌了神,他嚷嚷道:“这米铺到处都是米,我进来待了这么长时间,身上不小心沾了几粒米不还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凭什么说搜身就搜身!”
“沾几粒米确实正常,可若身上沾了一两斤米就不算正常了吧?”
冬宝眼角弯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若没有私藏米粮,又何惧搜身?”
王铁答不上来,求救地看向王刚。
王刚暗暗骂了一句蠢材,缩进人堆里面不肯冒头。
司马玉霖递给衙役一个眼神,衙役立马扣住王铁的肩膀搜查他身上的衣物,王铁拼命挣扎,但是身上的外袍还是被衙役扒了下来。
衙役摸到上衣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翻出来一看,竟是一口袋白花花的米粒。
看见这么多米,原本声讨秦氏米铺的人顿时说不出话,一个个安静如鸡,目瞪口呆得盯着被衙役搜出来的米。
“你还有何话要说?”司马玉霖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王铁,眉宇间自带喂官者的威严,不怒自威。
王铁吓得浑身发抖,眼神止不住地往王刚身上瞟。
王刚见事情败露,只想趁机偷偷溜走,谁知还没走出米铺就被朱三牛堵在门口。
“王刚,你不是状告我们米铺缺斤短两吗?现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你走干什么?莫不是心虚?”
“而且知府大人还在这里,知府大人都没走,你这偷偷溜走,可是对知府大人大不敬啊!”
王刚被朱三牛逼得后退几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见出去的路被堵着,他只能一脸菜色地站在原地。
司马玉霖让衙役审问王铁,王铁狡辩说衣服里的米是自己在家中带的,以备不时之需。
冬宝便让衙役将王铁外袍里的米都倒出来上称,秤砣不偏不倚,刚刚好是缺的那一斤八两。
这下王铁哑口无言,老老实实的认了罪。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如此轻松败露,忍不住多看冬宝一眼。
冬宝勾起嘴角,王铁袖中的米确实是她用空间偷偷撒出去的,为了找理由让衙役搜身,他未离开过米铺,那缺少的米肯定就在他身上。
将他身上的米翻出来,便可证明他是故意诬陷秦氏米铺。
但这还不够。
冬宝看着王铁问道:“你和这位王刚叔叔是什么关系?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啊?你们二人是不是认识?故意设计污蔑我家米铺的名声?”
“不……不认识。”王铁矢口否认,如今事情败露,他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万不能连累自己的兄弟,更不能把掌柜牵扯进来。
于是他忙把所有过错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大人!草民知错了!都是草民一时鬼迷心窍……饿了多日,家中无粮可吃,所以我才想此歪门邪道,想着能讹一点米回去吃!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别人没有关系!”
“你说没有关系,为什么王刚叔叔前脚质疑我们缺斤少两,后脚你就在米袋里动了手脚,说是巧合未免太牵强了,我想你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帮他做实我家米铺缺少斤两吧?”
冬宝语气不急不缓,且条理清晰,一字一句说得王铁根本无法反驳。
王刚见状不对,急得跳出来为自己辩白:“我不认识他!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买米的,我买的米你们还没给我重新称重!凭啥往我身上泼脏水!”
冬宝没理他,扭头看向司马玉霖:“还请大人核查,这两位来米铺闹事的人究竟是何关系。”
司马玉霖大手一挥,指使衙役去查。
这时,秦子信忽然领着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启禀知府大人!草民认得这二人!”
“哦?你认识?”司马玉霖指着王刚和王铁道:“他们二人是什么身份?”
秦子信走上前先行了一个礼,这才道:“回大人,草民曾去陈家米铺买过米,见过这二人,他们是陈家米铺的搬米工,平时都在后院帮工不常露面。但住在陈家米铺隔壁的几家邻居都是见过他们二人的!”
随着秦子信的话音落下,他身后跟着的人都站出来指认。
“那个高高瘦瘦的叫王铁,那个嘴里缺两颗牙的叫王刚,他们都是陈家米铺的伙计!”
“你们竟然是陈家米铺的人?”
冬宝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都写着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