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在想什么? 即使温玉礼差点被温东菱给害了,也不能证明她就是纯粹无辜,毕竟她从前确实因争风吃醋欺负过南燕。 他心中认为最合适的妻子人选,仍是温南燕,至于温玉礼,既然给了她名分,就不必给感情了。 …… 夜里,管家又带着之前那一大批丫鬟过来给温玉礼挑选。 温玉礼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不必挑了,这里有一堆纸团子,其中有两张是做了标记的,其余全是空白,抽中那两张的丫鬟留下来服侍。” 众人没有料到这一回的挑选竟然如此随意。 管家也有些怔愣,“王妃,她们都有不同的技艺,您不仔细选选?” “懒得选,会什么样的技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勤快肯干,忠心不二。” 温玉礼十分轻描淡写,“就这么着吧,若是抽到的人笨手笨脚,其他人也还有机会再来。” 越是随意,萧元祁才越不会在意,省得他又抽了风来疑神疑鬼的。 她说是有两张纸做标记,其实只有一张,标记是一条横线,白桃只需要藏点儿炭在指甲里,对空白的纸划一下就行。 丫鬟们抽了纸团子各自打开。 “我抽到了!” “还有我!” 随着两人的声音响起,管家前去检查两人的纸团。 “茯苓和白桃留下,其他人回吧。” 被点了名的两人留了下来,其他人同管家一起离开了。 温玉礼开始指挥二人做事,“茯苓你去账房那边取一下我的月银。白桃你留下来给我整理屋子。” 支走了茯苓,屋子里便只剩下温玉礼和白桃二人。 “王妃。”白桃跪了下来,目光有些湿润,“芍药从前欺负过我几回,我记了仇,我也十分感谢您为我出了这口气,但我实在没想到,她做了我的挡箭牌竟然会被杀……” “我没想过要害死她,我昨夜整晚睡不好觉,我梦见她来找我索命了,她说,她是替我死的。” “傻丫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温玉礼道,“起来,把眼泪给抹干净,别让旁人看见。” 白桃站了起来,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 “又不是你杀的人,你在这给自己揽什么过错?芍药那丫头欺负你们,本就应该受到教训,我让她挨了顿打之后也捞了她一把,但实在没想到她如此倒霉,这事多半是温家那两姐妹干的,温东菱已成废人,短时间内威胁不到我,将来有机会我会再下手。” 温玉礼说到这,神色严肃了起来,“白桃,从今以后你跟着我,还会见识许多阴暗的事,你要冷静果敢些,别轻易掉眼泪,显得多脆弱。” “你不再是厨房里打杂的小丫鬟了,作为我的贴身丫鬟,你也要学着拿出气势和胆量来,才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必要时候你也可以打压别人。” “你应该猜得到,小柔是我亲手毒杀的,且还是在太妃娘娘眼皮子底下,我下的是鹤顶红,我看着她断气,心里没有半点不舍。” “对待不忠诚的人,我不讲任何情面。若他日你遇上了什么不得已的麻烦,大胆告诉我,因为我是容不得背叛与欺骗的,明白吗?” “奴婢明白。”白桃已拭干了眼泪,目光坚定,“奴婢的主子只有您一人,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很快,被派去取月银的茯苓回来了,温玉礼眼见时辰不早,便叫两人退下,关好房门后她回到桌边坐下,取出抽屉里的一幅画卷。 她将画卷摊开,提笔描绘着画中人的衣裳细节。 这是一幅半身画。 画上的男子倚靠在半掩着的窗户边,黑发如绸缎般,一部分用发冠束起,余下的随意披散在肩头,优雅又透着慵懒。 画笔将他的面部轮廓以及五官勾勒得十分俊美细致,可即便画得再传神,也不及真人一半好看。 温玉礼喃喃自语,“真是个妖孽。” 萧云昭这人不光是长得好看,连本事都不小。 他是不是听到了关于芍药的事,得知她有麻烦,才会在关键时刻派墨竹来打温东菱一个措手不及? 又或者只是巧合,他那边刚好把犯人审完了便第一时间送过来? 如果那天遇见的人不是他,她自己来审犯人,效果可不会有这么好。 他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送谢礼自然是不能含糊,他是书画爱好者,这幅画想必会喜欢吧? 描绘好了衣裳的细节,这幅画便算是彻底完成,温玉礼等墨干了,将画卷好收回抽屉中。 两日后的一个中午。 温玉礼和萧元祁收到了宁王府下人送来的请柬,请柬上标注的地点是城西的醉香楼,时辰是傍晚酉时。 宁王府的人说,这是街心一家新开张的大酒楼,菜式繁多,有西域和塞外的美食,招牌菜味道极好但价格昂贵,宁王想要品尝,请祁王与祁王妃做东,把这顿请了就当做是还他人情了。 “王爷,记得多带些银子,听说那家酒楼招牌菜很是昂贵。” “再昂贵的菜,对我们来说也不算什么。”萧元祁刚放下请柬,就见温南燕的丫鬟丽心一脸焦急地跑来。 “王爷,我家主子发热了,额头烫得很,浑身都在冒冷汗!” 萧元祁立即站了起来,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半个时辰前就开始发热了,一开始主子还不让我告诉您,怕您担心,她说睡一会儿大概就好了,哪知道情况一点也不见好,反而更严重。” “胡闹!”萧元祁呵斥着,已经迈出了步伐。 见他头也不回地走掉,温玉礼身后的白桃撇了撇嘴,低声道:“这侧妃的身子骨还真够娇弱的。” 温玉礼抿了一口茶,悠悠道:“挑这个时候生病,万一她下午退不了烧,王爷去醉香楼的路上都得牵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