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听着这话,淡淡一笑:“这是王爷的命令,还是温侧妃的命令,还是国公爷的命令呢?” 护卫当即回答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 这个萧元祁,哪怕是离开了国公府,也要帮着温南燕看管好苗氏。 苗氏虽然被永久禁足,吃斋念佛,可生活在这国公府内,根本不至于挨饿受冻,即便是天天吃着全素宴,也算不上是多么苦的日子。 萧元祁竟然还担心他离开之后,她会来找苗氏的麻烦,派着两个门神在这里守着,不给她进。 “王爷这就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国公府是我家,这府里的每一块土地,按理说我都有权踏入,他怎么能在我家里划分一块禁地呢。” 温玉礼悠悠叹息了一声,随即问二人道:“你们是识相点主动让开,就当没看见我呢,还是要我强闯?后者的话,你们可能会吃点亏呢。” 两名护卫对视了一眼,齐齐警惕了起来。 “请郡主……” 温玉礼不等对面那人把话说完,便提起腿蹬在了他的腰上,速度之快,竟让那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被温玉礼踢出了几尺之外。 这让他顿时心惊——这一脚的力度,怎么会是一个弱女子能踢出来的。 他也是习武之人,挨一下他心里就有数了。 温玉礼的功夫在他之上。 而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另一名护卫也遭受了温玉礼的拳脚袭击。 那人见温玉礼动手时,就已经起了警惕,反应灵敏地避开了温玉礼的头两下攻击,他见温玉礼踢过来,下意识便想要还手,温玉礼那两个丫鬟却指着他开始怪叫—— “你敢袭击郡主吗?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郡主要是被你伤了半根汗毛,你就等死吧你。” 护卫心中顿时叫苦不迭,只能躲着不敢还手,很快就觉得力不从心,被温玉礼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他们可从来都不知道,这看似弱柳扶风的前王妃,打起人来拳拳到肉。 “你们对王爷的确是很尽忠职守了,只可惜功夫不到家,这是你们的能力问题,相信王爷知道了也不好怪罪你们的,当然了,你们也可以选择对王爷隐瞒今日之事,反正我定是不会去跟他说的。” 温玉礼理了理衣领,走向了前边不远处的佛堂。 到了佛堂外,没见着苗氏的身影,倒是附近有个小木屋里隐约传出了人声。 温玉礼朝着那木屋走去,人声越发清晰了。 “夫人,王爷的护卫管得严,送来的三餐里,是一点儿肉沫都不能有的,好在他们不会搜身,奴婢在衣袖里给您藏了个烧鸡腿,明儿再给您带肉包子来。” “这鸡腿是今日刚烧的么?嚼着有些硬。” “鸡是上午宰的,肉新鲜着呢,只是这天气凉,肉很快就冻硬了。夫人,今时不同往日了,您将就些吧,等以后出去了,想吃什么都容易。” “出去么……我都不知自己这苦日子何时能到头。” 温玉礼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尽冷笑一声。 “原来夫人所谓的斋戒,就是吃着厨房给的素菜,背地里再偷吃点儿仆人带的荤腥,您还觉得这日子可凄苦了是吧?” 温玉礼一边朝屋里的人高声说着,一边走到门外踢开了房门。 屋内的二人完全没料到她会忽然出现,齐齐一惊。 院子外不是有王爷的人把守着吗?她是怎么进来的? “哟,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温玉礼见苗氏趴在床板上,俨然一副行动不便的模样,而跟随苗氏多年的黄嬷嬷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她喂饭。 这让温玉礼猜测,苗氏应该是身后受了伤。 她是替温南燕承担了调包药材的罪行,这才受了萧元祁的处罚? “你来干什么?”苗氏望着突然出现的温玉礼,脸色十分难看,“你现在日子想必过得很顺心,还来看我笑话做什么?” 温玉礼悠然道:“夫人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许久不见你,特来探望你一眼。” 苗氏冷笑:“这里没有外人,你何必惺惺作态?我们都身在国公府内,晾你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温玉礼闻言,唇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缓缓走上前来。 黄嬷嬷当即起身挡在了温玉礼和苗氏中间,“二小姐,您要做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黄嬷嬷,你也是国公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温玉礼身后的白桃出声呵斥道,“你是不知道二小姐被册封郡主了吗?见到她为何不行礼!” 黄嬷嬷脸色微变,只好将手中的饭菜搁在了凳子上,朝着温玉礼规矩地行礼:“见过郡主。” 温玉礼朝她淡淡说道:“跪到一旁去,我没让你起身,就不准起身。” 黄嬷嬷的身子僵了僵。 “听不见郡主跟你说的话吗?让你跪到一边去!” 茯苓冷哼一声,两步走上前,将黄嬷嬷往床尾边推,“跪好了!记着自己的身份,可别学温侧妃身边的贱婢以下犯上,最终见了阎王爷。” 明晃晃的威胁,让黄嬷嬷无可奈何,只能依着温玉礼的意思跪到了旁边。 昔日那无比卑微、被大小姐踩在脚下的二小姐,如今是郡主之尊,这架子一摆出来,谁都拿她没辙了。 “温玉礼!你到底要干什么?” 苗氏眼见温玉礼走到床前,抬眸正对上温玉礼冰凉而讥诮的目光,她心里怒极,可她如今没有能够和温玉礼抗衡的本事,甚至没有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 她只能冷声提醒温玉礼:“我虽然被关在这,可你父亲还没休我!你无权欺压我!” 对于她的叫嚣,温玉礼毫不在意,低头瞅了一眼搁在凳子上的饭菜,虽然是全素,份量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