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极为不给面子,萧元祁的神情顿时有些不太好看,淑太妃的脸色更是当即沉了下来。 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如今竟比她想象的更加轻狂,与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就是册封了个郡主,尾巴竟然翘到天上去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当真让人看得不顺眼。 于是,淑太妃说话也不再客气。 “既然如此,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温南燕虽然德行有亏,可她腹中有元祈的骨肉,我一定要保她安稳生产,这期间你休想对她下手!你若害了元祈的孩子,我定会去陛下与太后面前告你一状。” “太妃娘娘,话可不能乱说。”温玉礼迎视着淑太妃的冷眼,面无表情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想害王爷的孩子了?” “你今日过来,难道不是要催着元祈兑现承诺,尽快把温南燕休了赶出去吗?元祈若是不答应,以你的性子,你能就此罢休?” “所以太妃娘娘是觉得,我会背地里对温南燕下手,害她一尸两命吗?” 淑太妃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看来太妃娘娘是真这么想的,接下来她但凡出点儿意外,您都会觉得和我逃不了干系了。” 温玉礼不咸不淡道:“让我想想,以温南燕的心思,她说不定也能猜到您提防着我,您以为您让她安心养胎,她真能听话吗?也许哪天突发奇想,给自己下个毒什么的,设法赖到我身上,到那时太妃娘娘和王爷难免会怀疑是我私下报复,必定要骂我做人狠毒刻薄,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玉礼,休要胡说。”萧元祁听得眉头都拧了起来,“即便她真出了什么意外,本王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你又不像她那样歹毒,绝不至于害她一尸两命。” 温玉礼斜睨了他一眼,“王爷可别给我扣高帽子。您现在说的好听,真发生意外的时候,您会不会怀疑我还真说不准,您的话在我听来是没什么可信度的。” “你再信本王一回,等孩子出生,本王一定会休了她,本王绝不会出尔反尔,只是不得已要把休她的事暂缓,我总要留下自己的孩子,母妃也盼着我有孩子盼了许久了,毕竟稚子无辜不是吗。” “王爷不必和我说大道理,我温玉礼并非不懂国法之人,哪能知法犯法,我若是害了你的孩子,被你逮到痕迹,岂不就得去刑部大牢里喝茶了?我可不是来闹事的,只是要和二位商量一下,怎样既留下孩子,又能避免温南燕作妖。” 温玉礼的语气一派平静,“温南燕的为人咱们心知肚明,她知道她腹中的孩子能保她今年安稳,因此,接下来她有很多时间筹谋着如何保住她的侧妃之位。” “譬如使用苦肉计引起你们对我的猜忌,又或者想些别的法子来给我使绊子,她都这么闲了,不搞些事出来岂能甘心。” 淑太妃略一思索,温玉礼所说的确有理,便问道:“所以你有何看法?” “不可让她来去自由。参考她的母亲苗氏,被王爷下令永久软禁,活动空间就那么一点地方,每日只派一个送饭的人去伺候,自然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依我看,同样的方式可以用在温南燕身上。” “她的活动范围只能是她的住处,伺候她的人留一个大夫一个丫鬟便行,反正你们不会让她缺吃少穿,还需要给她自由吗?限制她的行动,限制与她接触的人,如此一来,太妃娘娘也就不必担心我会对她下手了。” “噢对了,请王爷将你写给她的休书暂时交由我保管,若是她生产之后,王爷反悔了,我就把休书贴到大街上去,到那时候丢脸的恐怕就不止她一人了。” 萧元祁闻言,有些无奈。 她前边所说的那些他都认同,最后这句话,又让他听得心里不好受。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觉得他会是个糊涂人,认为他会出尔反尔。 “本王同意你的提议。”他道,“给她的休书已经写好了,你竟然想要,便先交由你吧。” 话音落下,萧元祁转身离开大堂,去书房取休书。 留下淑太妃与温玉礼面对面。 淑太妃倒也没什么异议,只淡淡道:“之前听外人说,晋国公长女端庄娴雅,秀外慧中,二女儿才华横溢,忠勇仁义,祁王娶了这对姐妹真是好福气。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好福气。” 是真晦气才对。 一个轻狂傲慢逼着元祈和离,一个作恶多端擅长虚情假意,惹得元祈伤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玉礼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静坐着等候,不多时,萧元祁去而复返,将休书交给了她。 温玉礼瞅了一眼休书内容,上边倒是批判了温南燕虚伪歹毒,残害无辜,可见萧元祁这回是真没打算再心软,若不是温南燕有喜,此时应该已经卷铺盖滚出祁王府了。 温玉礼将休书叠好收起,忽然一名仆人出现在大堂外头,上来朝萧元祁禀报:“王爷,温侧妃一听要把伺候她的下人都撤走,吵着闹着要见您呢。” 萧元祁蹙眉,“本王不见她,你们按本王的吩咐去办就是了。” 他刚才已经按照温玉礼的意思下令,即日起温南燕的住处成为王府禁地,除了一名大夫和一名丫鬟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出她的住处。 “可是王爷,温侧妃的情绪有些激动,也不知会不会动了胎气,您当真不去看一眼吗?” 萧元祁不为所动。 他不会再轻易被温南燕拿捏,且他也晓得她不会那么脆弱,她试图利用孩子力挽狂澜,因此她会比任何人都重视那孩子。 “我去瞧她一眼。”温玉礼说着,站起了身,“也许这是我今年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了,王爷与太妃娘娘请放心,我会与她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