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名年轻的太监被带到了她面前。 “郡主,这是陛下赏赐您的。”那小太监说着,将手里的锦盒当着温玉礼的面打开,里头竟然又是一套金凤木打造的簪梳。 温玉礼“咦”了一声,试探般地问道:“这金凤木打造的梳子和簪子,听说只做了十份,陛下可知太后娘娘已经赏过我一份了?” “陛下自然是知道的。”小太监冲着温玉礼笑了笑,“太后娘娘赏给您的那一份,不是被您转赠给太妃娘娘了吗?奴才手上的这一份,是十一公主那拿来的。” “公主犯了事,陛下十分恼怒,要将公主逐出皇城去昱州城生活,陛下说,公主从前的日子过于奢侈,以后该学着勤俭了,便没收了她的这份簪梳,既然郡主您手上的那份没了,那么公主的这一份给您就是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温玉礼岂会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皇帝这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萧若芙干了什么事,将萧若芙逐出皇城,以及没收萧若芙的簪梳转赠给她,算是给萧若芙的惩罚,也是给她的补偿。 之所以没有把萧若芙的罪行公之于众,想必是顾念着几分兄妹亲情,给萧若芙最后留点儿颜面罢了。 毕竟萧若芙已经秃了头,没了好形象,若是害人的事情再被传出去,那名声可就真没法补救了,皇帝身为萧若芙的兄长,对其施以惩罚、却不声张罪名,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温玉礼接过了太监手上的锦盒,“有劳公公跑这一趟,请您代我谢过陛下的恩典。” “郡主客气了,奴才告退。” 眼见着那太监离去了,白桃这才出了声,“郡主,陛下还真就知道了公主干的坏事儿?” 如此可见,祁王府当中是真有陛下的眼线。 “我不是说了么?陛下肯定不信我那天给他的解释,他怀疑我在除夕夜宴上装可怜扮弱,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他会派人去祁王府打探一下的。王爷把公主扫地出门,动静实在闹得有点大了,探子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当然不会错过那出闹剧。” “要说这萧若芙也是运气差,什么时候对我动手不好,偏偏就要赶在这时候。” 温玉礼说到这,唇角微勾,“我既然猜到了祁王府内有陛下的探子,自然就得让那探子看一场好戏了,探子一旦上报给陛下,陛下不会坐视不理的,因为他不能容忍御医院里面有人帮着公主作恶,经过这事,陛下一定会整肃御医院的。” 她特意挑了萧若芙在的时候,把那套簪梳送去祁王府给淑太妃。 她知道萧若芙一定会有反应,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淑太妃东西有问题。而萧若芙必定不敢当着萧元祁的面说,只会找机会私下去和淑太妃说。 因此,她必须保证萧元祁能够得知真相,他知道了事情才能闹起来。 她从前在祁王府生活了那么久,对于府上的下人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她特意提前选了个老实巴交的丫鬟,让那丫鬟在簪梳送到府上的时候去告诉萧元祁,要密切关注着公主的动静,最好去听一听公主私下和淑太妃说了什么。 有了这么一个提醒,萧元祁心中生出疑虑,必定会去偷听萧若芙与太妃的谈话了。 她料到这对兄妹会因此而闹崩,果然……事情的发展并未超出预料。 “郡主这法子用得可真妙,都省得您自己动手去收拾公主了。” 白桃的声音传入耳中,“咱们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公主了,真好。” “可别高兴得太早了。”温玉礼道,“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她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么?只要她的脚还没迈出这皇城,她就随时有可能作妖,等她真正离开了这片土地,咱们再高兴也不迟。” …… “元祁,若芙马上就要被陛下赶出皇城了,你快替她想想法子!” 祁王府大堂内,淑太妃看完萧若芙派人送来的信件,有些焦躁不安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陛下怎么会知道她在簪梳上面做了手脚呢?莫非是温玉礼去告状的?” 淑太妃自然不会料到府上有皇帝的眼线,只认为是温玉礼去御前告了萧若芙一状,心中顿时对温玉礼生出更多不满。 “我还以为她把金凤木制的簪梳送给我,是真想感谢我从前对她好呢,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没安好心的,她明知道那东西有问题,还故意送过来……” 萧元祁飞快打断她的话,“母妃,儿臣已经派大夫仔细去检查过了,那簪子和梳子上已经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放心使用。想来是玉礼发现了之后,已经将上面的药物都清洗干净了。” “就算是清洗干净了,那她送过来的用意也不单纯吧?” 淑太妃面色冷凝,“若芙不知道上边的药物已经被清洗掉了,她担心我会使用,便私下来提醒我,你听到了我们二人的对话便大发雷霆,打了若芙还将她赶出去,这想必就是温玉礼要的结果了。若不是她,你们兄妹二人也不会反目。” 萧元祁闻言,十分不赞同道:“母妃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讲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若芙先犯的错。” “即便若芙有错,温玉礼也不是什么善茬。若芙和我坦白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刚好在门外听到了?是温玉礼叫你来听的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不住她,那么她对你又能好得到哪去呢?她分明就是在利用你对付你妹妹。” “就算是她刻意想让我知道,我也并不认为她有错。” 萧元祁拧着眉头说道,“若芙为了医治自己的脱发症,整个人已经有些疯魔了,玉礼就算是去御前告了她一状又怎么样呢?她自己不是都承认她在簪梳上动了手脚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