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头发又多又长,太子殿下想使用内功帮我烘干,恐怕是有些费劲。” “那也总比烤火快一些,本宫自然是不能让郡主着凉的。” 司连宸已打定了主意不能让温玉礼先去告状,可他的话音才落下,便见不远处有下人急匆匆地跑上前来,禀报道:“太子殿下,宁王殿下过来了,他说,他那边已经忙完了,是过来领郡主一同离开的。” 司连宸闻言,脸色微变。 萧云昭竟来得这么快? 若是温玉礼没使出故意落水这一招,萧云昭来便来了,可她此刻坐在地上像个落汤鸡似的,萧云昭见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以萧云昭的身手,想带她离开这儿可没人拦得住。 “先去回禀宁王殿下,让他在外稍等片刻。” 司连宸说着,也顾不上礼节,弯下腰便去拉拽温玉礼,“郡主若不想生病,就随本宫去兰婳那儿换套衣裳,你这样难道就不冷么?若是因此染上风寒可就划不来了。” “太子殿下,男女有别,请您松开我的胳膊。” “本宫是为了郡主好,怕郡主你冻着。” “您若是真为了我好,就不该跟我动手,殿下您一开始分明就是想要碰瓷,又何必抵赖呢?眼下宁王都到门口了,您觉得您能拖延多长时间?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跟他解释吧。” 温玉礼的语气十分悠然,心知甩不开司连宸的手,索性就由他拽着自己走。 她看向正前方,一抹熟悉的雪白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这让她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果然——萧云昭根本就不会有耐心在外等着。他才不管司连宸手下的人给出什么样的回复,不给他进他都要强闯进来。 “原本我还在想着,等会儿是不是可以见识到太子殿下的内功修为,算算你用内力把我的头发烘干需要花多长的时间,如今看来是见识不到了,宁王殿下来了,我得跟着他走了。” 司连宸顺着温玉礼的视线看了过去,脚下步伐一顿。 萧云昭出现了,他只能松开温玉礼的胳膊。 若换做来的是其他王爷,未经许可想必不会擅自闯入,毕竟这是南夏国使臣团的地盘,皇帝对他们以礼相待,那么整个宫里上上下下都该对他们做到礼数周全。 可萧云昭这个人,压根就不遵循‘礼数’二字。 萧云昭远远地看见司连宸拉扯着温玉礼,心中很是不悦,可他仔细一看,温玉礼的仪表似乎不太整齐,他第一反应便是——莫非那司连宸和她动手,把她给伤着了? 虽说他曾经为她银针刺穴,开辟了一条修炼内功的捷径,他时不时的指点,更是让她的功夫大有提升,可她修炼内功心法的时间毕竟不长,加上年纪太轻,纵然捷径再快,她也比不上自幼习武、且天赋不错的司连宸。 一旦和司连宸交起手来,她占不了上风。 若是司连宸真敢弄伤她,他绝不会让这厮安然无恙地回到南夏国。 萧云昭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离得更近些,他看清了温玉礼从头湿到脚,顿时怒从心生——司连宸这混账东西敢把她打进池塘里? 他望向司连宸,桃花美目泛上一层寒霜,一个闪身到了司连宸的面前,不由分说便伸手扣住了对方的胳膊。 司连宸反应也极快,另一手擒住了萧云昭的手腕,“宁王殿下,你问都不问就要对本宫出手?” 和萧云昭交手,可不能像和温玉礼交手那样随意,温玉礼功夫不及他,被打上一掌也没什么要紧,他至少能把她的力度卸掉一半以上。 可若是被萧云昭打上一掌,他抵御不了对方的掌力,对方又是在盛怒的情况下,能把他打得吐血三尺,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都算轻的。 他可不希望自己来东岳国的这段时间是在床上躺过去的,他也不愿与萧云昭结怨。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记了,你我上次切磋之时,本王对你说过的话?本王不介意再和你复述一遍。” “南阳郡主不是被本宫所伤。”司连宸当即解释道,“本宫叫她来,也并非刻意找茬,只不过是想好好谈谈罢了,至于郡主落水之事……郡主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自然记得萧云昭上回离开时所说的话——联姻之事本王不会应允,如若你们非要为难本王与王妃,下一回本王便不会再对太子你如此客气。 这个南阳郡主,在他心中还真就如此重要。 “阿昭,把手放下,可不能伤了太子殿下。” 温玉礼伸手拍了拍萧云昭的胳膊,示意他松开司连宸。 “你那手劲没几个人能扛得住,若是伤了他,咱们两少不了要被问责的,我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只不过是落了水,你不必担心。” 萧云昭见温玉礼神色淡然,目光里浮现隐约笑意,几乎是立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方才见她模样狼狈,他第一时间想的便是给她出气,可她出言阻拦,并且强调自己没有受伤,他冷静下来略一思索,她从头湿到脚八成是她自己往水里跳的。 “阿昭,咱们就不为难他们了。”温玉礼握上了他的手腕,“咱们找陛下做主去,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我一个安分守已、一心只想过安稳日子的小女子,总遇上这些糟心的事儿,我身为陛下的义妹,在宫里受到如此大的委屈,总要和他说一声的。” 司连宸:“……” “郡主休要太过分!” 旁边站着的使臣见温玉礼一改之前轻狂的姿态,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来,只觉得她变脸实在太快,再联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心中暗骂她狡诈。 “郡主您委屈个什么?从头到尾也就是我们二人说了您几句不好听的话,您暗中出手教训也算是出过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