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望向前方,一眼便看出温玉礼身后带领着的那些是宁王府的人。 他当然信不过宁王府的人,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考虑,敌人们在背后追着,若是不叫温玉礼来相助,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他朝身前的沈樾说道:“等会儿靠郡主近点,一旦察觉到宁王府的人有异常举止,你立即拿下郡主,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沈樾应了声是,脚下生风般奔向温玉礼等人。 敌人们的箭羽在身后呼啸,好在这山林间树多,他敏捷地在树木间穿梭,躲闪着身后的袭击。 温玉礼等人已经看见了他。 “那是陛下!快上前护驾。”温玉礼一声令下,众人齐齐行动,朝着皇帝身后的蒙面人迎了上去。 温玉礼已经来到沈樾的身旁,“陛下的伤情如何?” 皇帝受伤一事在意料之中,看见沈樾背着皇帝那一刻,她便猜测应该伤得不轻了。 “腿上挨了一刀,行动有些不便捷。”皇帝见她眉眼间似有关切之色,心下微微一松。 温玉礼似是真心想护驾,宁王府这些人应当不敢造次。 “郡主,蒙面人中那个带铁面具的是他们的头目。”沈樾朝温玉礼提醒道。 温玉礼闻言,转头朝身旁的墨竹说道:“去试试看能不能擒住那面具人,我守在陛下身旁。” 墨竹闻言,盯紧了人群中的面具人,朝那人逼近了过去。 虽说宁王府这些人都是高手,但敌人的数量毕竟是自己这边的好几倍,温玉礼不敢松懈,从背后的箭囊里取出了信号烟花和火折子,将那烟花燃放。 蒙面人们见她召集援军,不禁气得牙根痒痒——若不是这娘们突然出现,皇帝应该已经落进他们手里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他们就能为部落立下奇功。 想到这儿,他们挥刀的动作越发狠绝,似乎想要借此宣泄怒意。 然宁王府众死士训练有素,个个步伐轻巧灵活,虽说下手力度不如这些漠北人狠绝,但躲避起攻击来却十分敏捷,即便人数上差了一大截,一时间也是胜负难分。 “他娘的,这帮小子怎么比羽林军难缠那么多,一个个跟泥鳅似的。” 蒙面人们眼见着皇帝就在不远处,却始终无法拉近距离,不禁都有些气急败坏。 “他们的帮手很快就到,咱们不可恋战。”领头的面具人说道,“今日注定无法成事,先撤退再说。” 他一边躲避墨竹的袭击,一边取出身上的迷雾包,准备燃放迷雾借此脱身。 墨竹哪能让他得逞,逼近他身前设法干扰他的动作。 不得不说,这领头的面具人的确比其他蒙面人厉害许多,他卯足了劲想要拿下对方,却始终无法占上风。 温玉礼站在皇帝身旁,目光追随着墨竹与面具人,针弩已悄然握在手中。 墨竹不是那人的对手,被那人一掌打在了肩上,疾退了好几步。面具人见此,冷笑一声,想要乘胜追击,却听见耳畔有细小的破空声传来,他不得不撤了招式往后一躲,便看见一枚细小的银针从他眼前飞过,射在了一旁的树上。 他目光一凛,转头看向温玉礼。 这娘们想趁机偷袭他?门都没有! 他不是没想过先解决掉她,可她带来的这帮小子们在打斗的过程中站位也十分巧妙,似乎形成了一条难以跨越的直线,但凡有人想越过去,他们便会不顾自身安危地上去拼杀,仿佛死都不让敌人靠近她。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看便是死士,他们将她和皇帝隔绝在了几丈之外,不先解决了他们,根本无法近她的身。 温玉礼的偷袭虽没有得手,却给了墨竹喘息的空档,墨竹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再度逼近了面具人。 面具人恼了,出手越发地狠,宁王府护卫们察觉到自家头儿打不过,便又加了两个人上去帮忙,奈何实力悬殊,其中一人被面具人夺下了弩箭,一掌拍到了树底下去。 温玉礼见墨竹吐了一口血,面色一沉,迈出了步伐。 她知道他们不想让她上前,可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墨竹小命堪忧。 论单打独斗,在场没有人能拿下面具人,可若是联手群殴,还是会有胜算。 而她没料到的是,她才踏出了几步,那面具人便收了手不再打墨竹,而是一个跃身跳到了同伙的肩膀上,冲着皇帝的方向发出五枚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