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果盘经过回廊的白桃。 “王爷,您这个时辰要出门去吗?” “你和王妃说一声,让她先歇着,本王尽量早些回来。”萧云昭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与护卫一同离去了。 白桃去了温玉礼的卧室,将萧云昭的原话转达。 “他没说他出门是干什么去了?” “没有。” “那他走得匆忙吗?” “看上去是有点匆忙,与他一同离开的护卫满头大汗。” 温玉礼略微思索,便猜到了原因。 那护卫应该是他派遣出去的人员之一,满头大汗想必是从城郊外得到了什么最新消息,特意赶路回来给阿昭报信。 他和白桃说,尽量早些回来,可她想也知道他这趟出门注定不会太早回来。 这时候天色都黑了,就算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能顺利找到人…… 另外,他是漠北士兵眼中的头号劲敌,他们对他几乎是恨之入骨,这回在百凤山埋伏着的那些人都是不怕死的,像这样的亡命之徒,发了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若是萧云昭和那人正面对上,碍于太子在那人的手上扣着,他不能直接发起攻击,那人万一趁机对他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来……他会如何? “王妃。”白桃见温玉礼垂眸思索,不禁问了一句,“王爷出门,您是不放心吗?” 温玉礼道:“的确有些不放心。” 阿昭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要说他们感情好吧,也没多好,彼此都揣着防备,有着明显的疏离感,可要说他们之间没感情,也不尽然,皇帝有难,阿昭必会出手,不光是为了那份护驾的声誉,这其中有几分真诚旁人也说不清,毕竟他们这对叔侄是同龄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么对于年幼的太子,他大概也有着一份长辈对小辈的关切,若是他毫不关心,大可呆在王府里坐视不理,反正人手都派出去了,表面功夫也算做足了。 “白桃,他们走了大概有多久?” “没多久,奴婢过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他们出门。”白桃说到这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王妃您该不会是想……” “你说对了,我这就去追赶他们,应该能追得上。” 温玉礼说着便起了身。 反正她是不可能睡得着了,还不如跟上去看看。 她牵着马出了王府,朝着城门的方向一路疾驰。 守城门的禁卫军见她出现,颇为讶异。 宁王才出了这城门没多长时间,怎么宁王妃随后就出现了? 这二人若是商量好了要同行,不至于一前一后…… 正在他们疑惑之时,温玉礼发问了:“宁王走的是哪个方向?指给我看看。” 同一时,林间的一处破庙内,男人从废弃的供桌下找到了些许干草和几个脏兮兮的蒲团,在破庙角落随意地铺了铺,而后朝着萧谨恒冷声道:“今夜你睡这儿,就这条件了,你要是还吵个没完,我扇你两耳光,看你老不老实。” 萧谨恒不敢多言,老实地往那干草躺了下去,他特意背对着男人,以免被男人发现他上衣的纽扣全都消失了。 这时节还得穿好几层衣服,他的上衣没了纽扣看起来就成了马甲,他也不确定男人会不会发现衣服的变化,但背对着总归是没错的。 “有件事老子得给你提个醒,我就算是睡着了,也睡不熟,只要你起来,就能把我给惊醒,你要是不信就尽管试试逃跑。” 男人恐吓完他,便躺在他旁边闭上了眼。 而他并未睡多久,便睁开了双眼。 不是因为萧谨恒起了身,而是他听见庙外有动静。 他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衣料,抓起旁边的萧谨恒便堵了他的嘴,而后把人夹在腋下。 他警惕地走到了破败不堪的窗后,朝外看了一眼,这一看,脸色顿沉。 不远处有大约十人在走动,有几人举着火把,借着火光,他看清了其中一人,一身白衣,修长挺拔。 他娘的那不就是萧云昭吗? 心里除了骂娘,他也十分惊讶这些人竟然能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