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阴沉,不禁目光闪烁。 这个温玉礼,分明是宁王妃,还和那祁王牵扯不清的……他索性就借着这件事挑拨宁王与她的关系。 他最恨别人拿他的个子取笑他,温玉礼方才一再言语侮辱他,他总要给她找点麻烦。 不让他好过,那谁也别想好过。 思及此,他继续叫嚷道:“你就知道拿我撒气,怎么不舍得怨祁王殿下放走了你的敌人?你们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一塌糊涂,我就纳了闷了,祁王明明更喜欢你,你既然讨厌温侧妃,为何不教唆祁王直接杀了她?” 温玉礼呵斥道:“胡言乱语什么!”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苗公子带走温侧妃的时候,祁王殿下放出了狠话,他说——若是温玉礼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不会顾及温侧妃的性命,会立即下令放箭。话说到这份上,对你够在意了吧?你若是出了事,他可是会拿温侧妃和腹中孩子给你陪葬。” 千面郎此话一出,大堂内的气氛下霎时寂静到可怕。 温玉礼蹙着眉头,心下却也有些吃惊。 萧元祁对她旧情难忘,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在平日里会尽量避免与他见面。 她着实没想到,如今她在他心中,竟比他的孩子还重要?这让她有些无法理解他的执着。 而温玉礼身后,萧云昭脸色阴沉如铁,他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千面郎跟前,“你的话还真是有些多。” 他语气寒凉,千面郎与他四目相对之时,莫名觉得头皮一紧。 “墨竹。”萧云昭淡淡道,“本王之前吩咐你去弄的东西,可弄来了?” “弄来了。” “那就拿过来,给他服用。” 墨竹应了声是,随即瞅了一眼千面郎,转身快步离开。 千面郎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却有了不妙的预感,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们要给我服用什么东西?” “好东西。”萧云昭说道,“那东西服用过之后,你一定会很喜欢。” 温玉礼已经松开了千面郎的头发,转身走到了萧云昭的跟前,“阿昭,萧元祁他……” “不必解释。”萧云昭抬眸看向温玉礼,目光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柔和,仿佛怕她多心,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他对你的情分有多深,不重要。” “你我一路走来,对彼此应该十分了解,为夫必须和你承认,我是小心眼的人,有时免不了因为一点小事而吃醋,可即便我的情绪因着旁人受到了起伏,也绝不会冲着你发泄不满,因为那都不是你的错,谁惹我生气,我便惩罚谁。” 他说着,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温玉礼怔了怔,随即反握住他的手。 一旁的千面郎见此,额头上的青筋都在抽搐。 刚才还想着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乱七八糟,应该是很好挑拨才是。 岂料这宁王夫妇并没有因此争执,反而还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出郎情妾意的肉麻戏码。 呸! 墨竹很快去而复返,回来时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放了一壶酒,以及一小包用牛皮纸包的药粉。 千面郎闻到空气中的酒香,转头看了一眼墨竹手上的托盘,脑海中霎时浮现了一个猜测,他不禁瞪大了眼,“你们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那倒不是。” 墨竹把酒壶搁在了桌上,在千面郎的注视下打开了纸包,那纸里包着的竟是一小撮淡青色的粉末。 墨竹将那粉末倒入酒壶中,轻轻晃了晃酒壶。 “这可是你们家苗公子用来挣钱的玩意儿。” 温玉礼瞥了一眼酒壶,悠悠道,“青石散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个在咱们东岳国的地盘上还真是不好找的,你尝尝吧,也算是给你们家苗公子的生意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千面郎顿时面如菜色。 青石散…… 这东西他当然知道,一旦沾上了便会有瘾,几年前他就有遇上吃青石散吃多了发疯的人。 他原以为这几人不会杀他,而是会利用他去对付苗凌枫,既然他们没动杀念,他也无需太过谦卑,可若是被他们拿青石散控制……他不能接受。 眼见着墨竹拿起酒壶走上前来,千面郎吓得直往后退,一不留神撞到了桌角边,他跌坐在了地上,抬起手掌朝墨竹嚷嚷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唔……我不……喝……咕噜噜……” 他那点反抗的力度在墨竹看来自然是微不足道,在他惊惶的目光之下,墨竹一只手扣紧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掺了青石散的酒水灌进了他嘴里。 清甜香醇的酒水席卷过舌尖滚入喉中,味道十分好,千面郎却根本不敢细细品尝,他推开墨竹的手便低头去抠自己的嗓子眼,试图把刚才喝下去的酒水全吐出来。 “吐出来也无用,我们所拥有的青石散的份量,招待你一个人还是足够的。这壶酒只是见面礼,接下来,我们也不会对你用粗暴的刑罚,只是从今以后,你的饮食可能就再也离不开青石散了。” 千面郎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萧云昭却先他一步开口,“先把他拴到牢里去,除送饭之外,不许任何人与他交流。” “等会儿!你们把我抓过来,难道不是为了对付苗公子吗?”千面郎的语气有些急迫,“苗公子花钱雇了我,你们为何不试试花更多的钱雇我?” “你能轻易背叛他,也就能轻易背叛我们。”温玉礼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你好赌、又善于行骗,你这种人哪有诚信可言?” “那你们想如何?总不能把我抓来,就真只是为了撒气吧?”千面郎磨了磨牙,“咱们不如好好谈谈,若是谈妥了,再也别给我吃青石散!” 这东西吃个一两次还好戒,若是吃多了戒不掉,要不了几年就得精神错乱。 他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