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谁也不敢不听沈承骁的话,立即上前将汪文礼拖了出去。 整个大牢中都是汪文礼高昂的惨叫声。 狱卒们把他绑在一张铁皮凳子上,将他的四肢用粗长绳索绑起来。 汪文礼疼得满头大汗,愤怒地朝着沈承骁喊道:“你、你要屈打成招吗?” “只要你说实话,本王就不会对你动刑,否则的话……” 沈承骁看了一眼牢房墙上挂着的一众刑具,冷声道:“这些东西汪大人应该都不陌生,想必也知道它们的厉害之处,但这些还远远不及京城刑部的审问手段,若汪大人想试试,本王都会满足你。” 说着沈承骁从墙上取下一只老虎钳递给狱卒:“先给汪大人试试这个。” 狱卒抖着手将老虎钳用在汪文礼身上,立刻引得汪文礼发出一阵更猛烈的惨叫声。 “说,你干的这些事和祁王有没有关系?” “没有……我也从没干过你说的那些事……” 汪文礼疼得浑身冷汗直冒,牙齿打颤声让近处的人听得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咬死不认罪。 直到汪文礼疼得晕过去,都没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自己的属下,甚至早做好了证据,把自己与祁王摘得干干净净。 沈承骁拍拍他的脸,无奈道:“找个大夫来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尤其是手上的伤口,等他醒了再接着审。” 汪文礼只要一松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还会牵扯到祁王,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会咬牙不说。 若找不到实证,他肯定不会轻易认罪。 这让沈承骁觉得有些棘手,没有汪文礼的供词,就没办法将祁王拉下水…… 小树林里的情况稳定下来,戚晚烟将这里交给阮知宁后就去绣坊找云秀。 她知道沈承骁那边的审问大概不会太顺利,她得尽快去看看能不能从前刺史小妾嘴里打听到什么。 绣坊里没什么人,戚晚烟一到远远就看见在小院角落里的一个女子。 云秀迎上来道:“那个就是前刺史的小妾,她不能受刺激,端王妃小心一些不要被她吓到。” “你先和我说说她现在是什么症状。” “平时从不说话,只知道自顾自干活,大多数时候是好的,但有时会莫名开始害怕警觉,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像看见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 “最开始她还能说几句话,从她说的话里我们才知道她是前刺史的妾室,后来慢慢地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凌儿。” “好,我知道了,你先把她叫过来。” 根据戚晚烟的判断,她应该是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很可能她亲眼目睹过前刺史全家被杀的情景。 凌儿刚转过身,戚晚烟就吓了一跳,她脸上全是被刀划出来的伤疤,依稀可辨认出五官,整张脸没有一块好皮。 戚晚烟瞬间的反应被凌儿捕捉到,她麻木的眸子一闪,立即转回了身。 云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端王妃是好人,她能救你,别怕……” 不管云秀如何安慰,凌儿都不肯再转过身。 戚晚烟有些自责,放缓脚步走上前去,低声道:“我不是因为你的模样而嘲笑你,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单看你的眉眼我就知道你先前是个极好看的姑娘。” 轻柔动听的声音慢慢让凌儿放下了戒备,戚晚烟安静地等待着,许久之后凌儿终于再次转过了身。 这次戚晚烟有了心理准备,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她暗自松了口气,凌儿的表现说明她能听见别人说话,也能理解别人的意思。 戚晚烟说道:“我知道你能说话,我叫戚晚烟,你要不要尝试叫叫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极为和善,让凌儿轻轻眨了眨眼,好似在理解着戚晚烟的话。 她张开嘴,尝试着想要说出什么,但喉间只能发出几声“啊啊啊”的嘶哑。 戚晚烟知道她声带没问题,是精神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失声。 “既然你现在说不了话,那我问你答好不好?” 她耐心等着凌儿的回答,好半天才见她点了点头。 戚晚烟心中一喜:“你的脸是自己划伤的吗?” 凌儿眉心一皱,双拳渐渐攥紧,垂下头缩着脖子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好似回忆起了非常害怕的事。 戚晚烟和云秀都异常紧张,生怕她情绪失控。 但凌儿最终还是逐渐平静下来,又点了点头。 戚晚烟了然,她应该是划伤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