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去拍了拍苏会长的肩膀:“苏会长藏得够巧妙,苏府看着是一座平平无奇的普通宅子,与你在外勤恳朴素的行事风格非常相配,可大家不知道的是,苏府北面还有一座宅子。”
戚晚烟又走到百姓们面前,问:“大家知道苏府北面住的人是谁吗?”
人群里顿时响起阵阵私语声。
“我记得与苏府相邻的宅子是一位外来的富商,那宅子装潢极为豪华,我路过时都得多看两眼。”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宅子特别大,大门与苏府不在一条街上,我以前都没觉得那宅子是与苏府相邻。”
“不过你们有没有见过宅子里住的富商?我只听过从来没见过……”
戚晚烟笑眯眯地接上这人的话:“你说到点子上了,那富商根本就是虚构出来的,没有这号人你们当然没见过!”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是莫名其妙。
“苏会长贪了那么多钱,难道真能忍住不享受吗?可是大肆享乐又不利于他大善人的形象,所以你们猜他想出了什么好法子?”戚晚烟眨眨眼期待地看向大家。
有聪明的已经猜了出来:“难道那宅子是苏会长的?”
戚晚烟竖了个大拇指:“说得对!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苏府与那宅子连接的密道,走过去简直是从地下到了天上,那宅子外面看着豪华,其实里面更豪华,到处金碧辉煌闪得人睁不开眼。”
“我在那里找到了许多银钱和宝物,都是这些年苏会长从你们身上搜刮来的,这些钱本该都是属于大家的!”
戚晚烟说完摆摆手,从后面走来几个抬着箱子的士兵。
“苏会长贪的那些钱现在还没数完,这是先从宅子里搬出来的几箱,大家可以看看,你们觉得一个商会的会长有这么多钱正常吗?”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明晃晃的银子和金条,惊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直愣愣地盯着几个箱子看呆了眼。
这下再无人给苏会长说话,人群里渐渐响起了谩骂指责声音。
“真没想到苏会长是这种人!”
“前几天给大家伙送棉衣我还觉得他仁厚善良,谁知道都是用的从我们身上搜刮的钱财!”
戚晚烟又摆摆手示意士兵把箱子抬下去,继续道:“还没说完,我还发现了苏会长强抢民女的罪证,在城南有位叫许若熙的姑娘,因为样貌出众被苏会长惦记上,他不顾人家已经定了亲,把人强抢过来。”
“还把许姑娘未婚的郎君和许父许母活活打死,逼着许姑娘给他生了个儿子,生完孩子许姑娘就撒手人寰了,孩子现在养在春华巷子里,怕事情败露苏会长暂时还没将孩子接回苏府,我已派人把孩子带了来。”
话音刚落有个老妇人抱着孩子走进了大堂。
戚晚烟叹了口气:“这是照顾许姑娘的嬷嬷,孩子还小,苏会长没将这位嬷嬷灭口,正好留下了人证。”
那老妇人抱着孩子控诉了一番苏会长的罪行,老人的哭声也引得怀里的孩子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州府大堂里都是凄惨的哭声。
外面围观的百姓有不少人被哭声引得也落了泪。
没一会儿州府前面整条街都哀哀戚戚起来。
过了许久沈承骁才挥手让人把妇人和孩子请下去,堂内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道:“苏会长的罪行不计其数,远远不止这些,在博州做生意的商户们往北运送货物时大多都遭遇过土匪抢劫,那帮土匪也是苏会长的人。”
说着李大牛从一侧走了出来,“声泪俱下”地跪在地上把自己与苏会长勾结的事说了一通。
现下有人证有物证,证据确凿。
沈承骁沉声问苏会长:“你可还有辩驳的话?”
从刚才被带进来苏会长就一言未发,此时他更是垂着头许久都没说话。
又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徐刺史了。”
沈承骁让出了大堂之上的主位,与戚晚烟和宋舟一起站到了旁边。
徐利来敛起神色郑重地吐出一口气,宣告对苏会长的判决。
三日后,苏会长与司马总监一起当街问斩。
州府里外无人发出疑问。
此事便如此尘埃落定。
外面的人群渐渐散开,看热闹的人都摇着头回了家。
待人少后李大牛鼓着脸给沈承骁磕了个头。
“太子殿下给我李大牛一个再次做人的机会我不胜感激,往后我一定跟着太子殿下好好做人多做善事!”
他这番话说得像发毒誓一般,沈承骁无奈道:“起来吧,你先跟着宋舟,让他给你安排点活儿干。”
“好嘞!”
李大牛兴奋地出去找宋舟,刚走出州府大门就看见一个青绿的身影。
他眉头一喜,疾步追了上去。
“清清!你是不是在这里等我?现在街上都快没人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高清清转身就朝后走,撇着嘴道:“自作多情!我是来看热闹的,刚才全博州的人都来看热闹了,我不能来吗?”
“能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