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是真的生气,但也不是没有脑子…… 慕容澈进来前,她给太后请过脉,老人家身体状况很好,她这才敢在皇帝和太后面前撒泼。 她只是想把戏做得更逼真一些,没成想真把太后气到了。 太后本就是慢性心衰患者,眼下动怒直接导致心肌供血不足,胸闷,呼吸困难…… 将人都支出去后,沈南烟将硝酸甘油放入太后口中,“皇祖母,把这个含在舌头 许是难受,许是看到沈南烟就生气,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太后闭上双眼别过头去。 取出听诊器、血压计、等一般检查监测设备,沈南烟迅速为太后做检查…… 心率加快、血压升高……总的来说,问题不大,沈南烟快速为太后吸氧,输液…… 福宁殿外,宣武帝吼声震天,“陵王妃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太后若是被你们气出个好歹,朕让你拿命抵!” “朕与太后虽然喜欢沈南烟不羁自在的性子,但不代表她可以无所顾忌!” “今天殿里只有朕和太后,但凡多一个人在,参她御前失仪,你与她同罪!” 慕容澈坐在轮椅上,低着头,语气淡淡的,“是。” “你这是什么态度?” 宣武帝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去踹他,却被慕容澈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宣武帝心中一惊,眼底扬起狂怒,“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竟敢躲?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慕容澈不以为意,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父皇年纪大了,不宜动怒,扭了腰,伤了身就得不偿失了。” “你以为朕真的拿你没办法吗?”宣武帝上前用力提起他的衣领,狂怒之下声音都变了调。 “儿臣从未这样想过,父皇知道的,儿臣只是不在意而已!”慕容澈抬眼,目色幽深。 “你还在恨朕?” “恨?从何谈起?”慕容澈面无表情,语气微凉。 “论父子,儿臣的命当初是您给的,被您扔进暗卫营后,就算是还您了,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自己挣的!” “论君臣,本将从来都是问心无愧,可以调动五十万大军的鱼符,本将自回朝之日起就给陛下了,是您嫌烫手不要……” 四目相对,一个怒不可遏,一个平静如水。 “谁都可以说本王居功自傲,妄自尊大……但您自始至终都知道,儿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两个时辰后,太后的情况总算有所好转。 沈南烟刚暗暗松了口气,就见太后面无表情的开口,“哀家在这宫中过了大半辈子了,夫妻俩能在御前打起来的,你们是独一份儿!” “陵王妃!你是不是以为哀家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在哀家和皇帝面前,肆无忌惮,肆意妄为?” 沈南烟先是摇头,后又一个劲儿地磕头,发间的步摇在寂静的室内叮当作响。 “烟儿知道错了,烟儿再也不敢了,求皇祖母息怒,求父皇息怒……” 太后叹了口气,对沈南烟道,“去永寿宫外面跪着去,一个时辰后你自行出宫,哀家这几日不想再看见你!” “烟儿谢皇祖母宽恕!”临出去前,沈南烟又冲皇帝磕了个响头,“儿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她退出福宁殿,太后拿起手边的茶盏,朝跪坐在地的慕容澈狠狠砸去。 杯盏落在他身侧,溅起的碎片在他手背上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沿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滴滴落下。 “沈南烟自小被沈秀成苛待,没读过书,没学过礼仪,你作为她的夫君应该好好帮助她,教导她,而不是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慕容澈不语,将头又埋低了几分。 “澈儿,哀家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沈南烟必须是我皇家宗妇,至于她嫁给哪个皇子,一点儿都不重要!” 闻言,慕容澈心中一凛,太后此言何意?沈南烟为何必须嫁入皇室?他们想做什么? “老七与烟儿同岁,建府这么多年,除了有几个通房丫头,既没娶妃也没纳妾……” 太后看不到慕容澈的神色,自顾自地道,“你若实在瞧不上她,趁着你们之间还没有夫妻之实,哀家会重新给她个身份,为她和安王赐婚。” 慕容澈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安王乃是皇后所出,他怎么可能往敌人手里递刀子? 况且以沈南烟的性子,她若是嫁给老七,早晚得死在太子和皇后手里,她虽不讨人喜欢,却也罪不至死。 “皇祖母息怒,孙儿不想另娶他人!” “哼!”太后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