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魏谦跪在地上,捧着纸条瑟瑟发抖,“奴才失职,奴才有罪,奴才这就去查……” “还不滚?”宣武帝暴怒。 “是。” 魏谦连滚带爬地跑出乾清宫,心说,那日永寿宫里,皇上与太后说话时,屋里除了他和苏嬷嬷,就只剩下一个太监和嬷嬷,这话是谁透给陵王妃的? 那纸条上写的什么? 惠妃心中打鼓,总觉得事情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皇上,就算陵王妃此举事出有因,但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受罚,不然人人犯错都有苦衷,宫规岂不成了摆设?” “她不是出逃!”慕容澈冷声开口,“烟儿前些日子被吓到了,精神恍惚,夜不能寐,本王放任她去散心的!” 惠妃:“陵王,欺君可是死罪,纵使你是皇子,也难逃责罚……” 慕容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看向皇帝道: “烟儿身边,五丈之内,那些个卖丝线的,卖风筝的,算卦看相的……都是保护她的人。” “从东街到西市,他们从来没让烟儿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沈南烟回头震惊地看着慕容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你说慌!”惠妃不自觉地将声调拔高了几分,“若一直有人暗中保护陵王妃,又怎会差点儿让她当街被人调戏?” 慕容澈冷哼,“惠妃娘娘不在现场,倒是知道许多细节……” “我,我……” 惠妃眼神闪躲,突然哑了声音。 宣武帝眸色陡沉,语气不善,“你接着说!” 慕容澈满脸不屑,“就那几个酒囊饭袋,云柒一个人就收拾了,何必搞得人心惶惶,百姓四下乱窜?” 惠妃紧攥双拳,“就算陵王妃洗得清私奔之罪,她也是抱着逃跑的心思,谋划实施了一切!” “而陵王知情不报,该与她同罪才是!” “那依惠妃所见,朕该如何处置陵王妃,才能震慑众人?” “就算陵王妃死罪可免,但活罪也绝不能逃!”惠妃咬牙切齿。 “妾身认为,该赐陵王妃一道步步红莲,让她时刻谨记,要安分守己,莫要再生出逃跑的心思!” 宣武帝眸色陡沉,“来人,去取铁蒺藜!” “喏!” 音落,众人惶恐,吓得纷纷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 看到沈南烟疑惑的神情,太后幽幽开口。 “所谓步步红莲,乃是取尺把长的铁蒺藜抽打脚心,一顿责打下来,脚心脚背没有一块好肉,筋骨尽现。” “自此,受刑之人的一双脚便废了,被扶起行走时骨头触地,踩下血红痕迹,宛若红莲绽放。” 她转眸看向惠妃,声音隐隐带着怒意,“惠妃,你与陵王妃有何愁怨?铁了心让她生不如死?” 惠妃福身,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回太后,妾身并不是针对陵王妃,妾身只是想整顿宫规!” 说话间,有宫人拿着铁蒺藜走到皇帝面前,弯腰双手托着那刑具,等待皇帝下令。 这不就是长着尖刺的锤子吗?沈南烟这次是真的怕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慕容澈!” 对上皇帝阴沉的眼,她惊叫着转身,朝慕容澈怀里扑去。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慕容澈紧紧抱着她,试图给她更多的安慰。 “我再也不跑了!我也不要和离了,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回上林苑……” 沈南烟的啜泣声,裹着那几句低语,随风飘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皇帝眸色阴鸷无温,“惠妃既然熟习宫规,那不如和朕说说乾清宫的规矩吧!” “说说你犯了哪条?” 转了转眼珠,惠妃骇然跪地,颤着声音道,“无旨不得踏入乾清宫……” “哦!”宣武帝沉着脸点头,“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妾,妾身是跟在太后的队伍后面进来的……” “哼!惠妃擅入乾清宫,本应施以刖刑,但朕考虑到尔等前些日子刚刚见过此刑,给你们换个花样……” “来人!伺候惠妃步步生红莲!” “皇,皇上?”惠妃惊恐地瘫倒在地,“您就看在妾身为您诞下长子的份儿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陛下……” 贤王慕容炳携贤王妃“哐”的跪地,重重叩首。 “父皇,母妃初次担以重任,行事难免出现偏差,请父皇看在母妃自打潜邸就侍奉在您身边的份儿上,从轻处罚她吧……” “她确实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