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跪伏在地,语气卑微,“皇妃娘娘息怒,帝王后宫,波谲云诡,为了争宠,更是尔虞我诈……”
“妾身不是针对娘娘,只是习惯使然,凡遇事情,必慎之又慎……望皇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妾身这一次吧!”
沈南烟垂眸,冷冷睨着她,不多时,幽幽启唇,“一万两黄金,丁点儿都不能少!”
“……”
德妃猛地抬首,她很想求她,求她先救她的儿子,届时,她定会把诊金一分不少地给她……
可一想到当初那得了瘟疫的贤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多……多少?”
汉王妃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整个人都傻了,要说一万两黄金,汉王府也不是拿不出来。
只是时间太短了,陵王妃又只收黄金……就算是变卖田产铺面,不是也需要时间吗?
“你们把箱子抬好了!”夏青颖快步走进房间,站到沈南烟面前,‘咚’地就跪下了。
转了转眸,夏青颖心思一转,忽地握上了沈南烟的手,“五弟妹,你凭良心说,四哥四嫂坑害过你没有?”
面对汉王妃突如其来的举动,沈南烟情绪没有太多波动,只是配合地摇摇头。
见她没生气,夏青颖又跪着往前挪了两步,“五弟妹,我有银子,只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她冲秋兰使了个眼色,丫鬟秋兰赶忙命人抬了个箱子进来,打开箱盖,里面满当当的,全是金锭。
“弟妹,再这样耽搁下去,我家王爷会出事的!你看这样好不好,这里是两千两黄金,你先收着,余下的八千两,等五日后,我来接你四哥时再给你,成吗?”
见沈南烟不表态,夏青颖心里又急又慌,眼眶通红,眼见就要哭出来了。
她瞥着桌子上没有纸笔,也不敢开口询问,略加思索,她掏出手帕,不假思索地摘下发上唯一的金簪,猛地戳破了指尖。
正当沈南烟纳闷她要干嘛时,就见她趴在地上,极为认真地写道:本人夏青颖,今欠皇妃沈南烟,八千两黄金整。
啧!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沈南烟眉心微挑,这个汉王妃,看来儿时也没好好读书!
“弟妹?”夏青颖将借据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往她手边推,“咱先救人,成吗?”
瞧着跪在地上,披散着头发,目光真挚的女人,沈南烟浅浅勾唇,“成。”
心头重担落下,原本跪着的德妃瘫坐在地,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快扶你们汉王妃起来!”
沈南烟笑着将那借条塞回夏青颖手中,“汉王殿下失血过多,劳烦汉王妃,扶德妃娘娘去验个血……”
夏青颖感激地看向沈南烟,连连点头,“应该的,我们这就去。”
沈南烟:“顾院判,抱夏在屋里养伤呢,你引他们过去。”
顾玄知:“是。”
待所有人都出了屋子,沈南烟扬声道,“云柒?”
“属下在!”
你将这些金锭送往户部,亲自交给袁大人,用以救济流民……”
“是。”
‘云柒’命人抬起箱子,马不停蹄地走出揽月阁,德妃回眸看着那一群背影,心中情绪万千,对沈南烟的不解,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唉!”流萤死死盯着那一群人,叹道,“本来主子还想跟德妃交个朋友呢,可惜了……”
沈南烟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她既然站在皇帝那边,就注定我们是对手……着实麻烦!”
“……”
院子那边,抱夏知道沈南烟收集血液是为了有备无患,给德妃一行人验过血后,一点没客气,坐在轮椅上,隔着布帘,抽了他们每人400的血。
凡是遇到有人探头探脑的,站在一旁的云拾,当即就拔刀警告……
德妃本来还纳闷儿,陵王妃那些心腹都哪儿去了?待看到云拾等人才明白,八成是陵王妃喜静,都躲在屋子里呢!
院子里,顾玄知满心欢喜地,抱着从沈南烟那里得来的一箱药丸正往外走,却被那年轻医士挡住了去路。
“顾院判,我祖父乃……”
“让开!”顾玄知面色陡沉,“你祖父是你祖父,你是你,我兄长还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呢!”
“我……”
“你什么你,你明天不用去济世堂了!”顾玄知没好气儿地道,“任何时候,都别瞧不起女人!更别太瞧得起自己!”
陈管家怕出事儿,一直在揽月阁门口守着呢……
他看着那医士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家王妃都转性了,想跟宫里的人搞好关系,被他这么一搅和,这下可好,又得罪人了!
“你们几个,把他扔出去,不好好打他一顿,不许回来!”
“是!”
院子这边,为了有个照应,流萤和两个侍卫一直在门口守着,沈南烟看了眼逐渐西沉的太阳,终于开始救治慕容肃。
该说不说,这个汉王还是挺幸运的,母妃背景强悍,一心为他!娶的王妃还算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就连这骨折都不用开刀!
时间过得飞快,沈南烟动作也极为利落,就在她处理好慕容肃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