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走出凌云阁,慕容澈上扬的唇角便瞬间落了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王妃不得离开上林苑!”
“是。”
孟迟低声应道,待慕容澈进了书房,他迅速布置守卫。
无论是明面的侍卫,还是暗处的影卫……将整个上林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呼!”
看着眼前堆的半人高的奏折,慕容澈默默扶额,可一想到凌云阁里的人儿……他便迅速坐直身子,提笔开始批阅。
只要沈南烟在他身边,无论什么样的日子,他都过得下去!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王爷,修平有事禀报。”
“进来。”
“是。”
进入书房,修平迅速将门关好,半跪在地,“启禀王爷,正如王爷所料,豫州最后那伙儿山匪,见属下也带兵返回了金陵,下山仓皇逃窜,已被豫州刺史全部剿灭!自此以后,豫州将再无匪患之忧!”
“嗯。”慕容澈情绪没有丝毫起伏,继续埋头批阅奏章,“拓拔君赫呢?”
“请王爷恕罪!”修平叩首不起。
慕容澈抬眸瞥了他一眼,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并未生气,“他是西夏的少将军,既然敢公然露面,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抓不到,不奇怪!”
“起来吧!”
“谢王爷……”
修平起身,立在原地。
慕容澈放下笔,看向修平,抬手将一块儿腰牌丢给了他,“从今以后,五城兵马司的军士,你可以随意调用。”
“眼下,务必要加强城内外的防御,出入金陵城的所有人,定要严加检查,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走到门口,修平突然顿住脚步,转身问道,“敢问王爷,那些在不夜楼附近被抓获的护卫,该如何处置?”
“呵!”闻言,慕容澈不禁冷笑出声,“本王一直以为,她背地里也就养了百八十个打手,不曾想,只短短数月的时间,她靠着自己,竟组建了两个指挥的势力!”
修平不语,心说,岂止是人数惊人啊,他们还组织有序,个个都会功夫!
“且先关着吧!告诉弟兄们,将他们都看好了,莫要伤了饿着……否则惹怒了王妃,本王也保不住他们!”
“是!”
“还有,派人好生查一下不夜楼,还有那个云鸣……”
沈南烟绝不会在陌生的地方,呆那么久,那么放松!
“遵命!”
……
见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沈南烟龇牙咧嘴地坐起身子,迈步下床。
“啊!”
听到短促的闷哼声,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的流萤,立马推门而入。
“主子?”见她连人带被地摔在床下,流萤赶紧跑过去扶她,“您没事儿吧?摔哪儿了?”
沈南烟整个人是蒙的,她的腿……竟完全走不了路了?
就在流萤准备掀开被子,替她检查时,沈南烟霍地抬起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没事儿!”
流萤看着沈南烟,微微蹙了下眉,她本无意打探,只是沈南烟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
她一下就明白了,她家主子应该没啥大事儿,大概就是被王爷折腾得狠了。
不等沈南烟反应过来,流萤将她身上的被子裹紧,一把就将她抱到了榻上。
“主子,您方才是要去哪儿吗?王爷下了命令,不许咱们出上林苑……”
瞧着流萤的神情,沈南烟心中十分不安,这丫头鲜少蔫头耷拉脑的,定是出大事儿了!
“什么意思?”沈南烟眉头紧拧,“你赶紧说,别让我一句一句地问!”
“是!”流萤有气无力地道,“主子,您是没瞧见今早的阵仗……”
“许是怕您跑了,王爷不仅派了近万兵士,对咱们的人围追堵截,还顺藤摸瓜,将回春堂的弟兄们都抓了!”
“不仅如此,王爷还将王府里,您命人偷偷挖的所有暗道都封堵上了!”
沈南烟面色陡沉,“芙蓉院儿里的那条呢?”
“也被发现了!据说,王爷昨儿个命人连夜封的!”
闻言,沈南烟身子一软,直接栽进了流萤怀里……
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她绞尽脑汁,辛苦筹谋的一切,就这么着,就没了?
“唉!”流萤忽地叹了口气,一手圈着沈南烟的肩膀,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主子,眼下王府里,只忠于您一人的,怕是就只有我和抱夏云拾了!”
“王爷把我们也都关进了上林苑,说是让我们陪着您,可走哪儿都有人看着……”
呵,所以她不仅被慕容澈搞得一无所有了,还被他给软禁了?岂有此理!
“云柒和云梦呢?”沈南烟问,“难道他们也被抓了?”
流萤摇头,“不知道!”
“砰!”房门猛地被人推开,慕容澈一脸怒容,声音冷得能淬冰,“你们在干什么?”
音落,他将手中抱着的一堆奏折使劲儿往地上一扔,抬脚就朝榻上两人冲了过去。
流萤被吓了一跳,活像做了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