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轻的话像是给宋妗初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放下杂念,专心给货郎施针,足足扎了半个时辰这才停下。
苏晔轻在一边看着全神贯注施针的宋妗初,心神都忍不住随着她的动作荡漾,这样专注的她实在是太迷人了,不同于以往的睿智聪明,现在的她整个人似乎都发着光,让人着迷。
苏晔轻心想,幸好他能在宋妗初的光彩还未彰显之前就娶到了她,否则,只怕不论以后他是什么身份,都难以入她的眼了吧。
宋妗初的心中,有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大爱。
苏晔轻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那天在山上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子,宋妗初会不会也心甘情愿的嫁给那人呢?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苏晔轻就觉得心口发紧,他现在已经不能忍受宋妗初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他一定要做些什么,将她牢牢留在身边!
苏晔轻心思百转千回,直到宋妗初停下施针,坐到了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他无碍了吗?”
苏晔轻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可是又怕宋妗初看出异样,于是赶紧找话道:“若是他脱离危险了,你也可以交待给严管事,让他找人看着就行了,我们出来大半日了,也该回去了。”
宋妗初没看出苏晔轻的异样,她也觉得没必要一直在这守着,因此应了一声,喝了点水就去找严管事了。
严管事本就担心里面情况,因而一直没有走开,这会儿见门打开立马就迎了上去。
“苏夫人,里面那个人怎么样了?”
严管事可担心在医馆闹出个人命来,毕竟他们回春堂才开了半年不到,县里的人还没认可他们,若是不小心闹出事端了,只怕他上面那位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因此严管事这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要不是因为苏晔轻发话了,他怎么也不敢随便让一个妇人插手这事的。
宋妗初自然看出严管事的紧张,便也没卖关子,直言道:“我刚刚给他施针稳定了情况,只不过他一时还醒不过来,我先开一个方子给你,你叫人拿药煎了,待他醒来给他喝下,并交给他三副药带回去吃,往后便无恙了。”
“哼!做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只怕是假模假式唬人罢了!”
孙大夫坐在大堂里,见宋妗初出来也是竖着耳朵在听她说的话,只不过听见了也当是笑话罢了,见她还想开方拿药,一时忍不住就挤兑了几句。
宋妗初本来不打算理会,可是孙大夫却不依不饶。
孙大夫内心里十分看不起宋妗初,因此半点容不得她在自己地盘出头,当下便语气冷硬的向严管事道:“严管事,你还要容这个女子在这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这里是医馆不是女子游戏的地方!”
“如果你真依了她的话,让她开方拿药,我看往后这回春堂怕是也不会有人来问诊了,老夫倒不如趁早请辞,也免得最后丢了脸面。”
孙大夫说着就要走,严管事念着医馆人手本就不够,哪里肯轻易放走他,因此赶紧拦住了他道:“孙大夫,万事好商量,你先别冲动啊。”
看着严管事被孙大夫逼得为难的样子,宋妗初也不想再忍了。
“严管事,我看你还是让那孙大夫走吧,你看他口口声声为自己着想,心胸狭隘,半点没有济世救人的胸怀,只怕医术也高不到哪里去,严管事你趁早放走了他,说不定回春堂才有的救。”
宋妗初挑衅的看了眼孙大夫,将孙大夫气了个倒仰,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娘子说的甚是,”苏晔轻点着头走出来,看向严管事道:“这位孙大夫,看着确实不怎么样,你倒不如另请高明。”
严管事被他们两人说的有些动摇,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看不上孙大夫的做派,不仅一点容人的量都没有,平日里看诊也是挑有钱的看,这样的大夫实在让人没法喜欢。
“好啊,你们今日如此侮辱老夫,且等着吧!老夫迟早让你们后悔!”
孙大夫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他放下狠话,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管事到底没再拦他,只是看着又少了位坐堂大夫,他心里也是愁的很,因此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严管事,你这是舍不得孙大夫走?”
苏晔轻念着跟他的渊源,也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为难。
严管事当下也不瞒他们,将医馆的近况说了道:“你们别看着这回春堂开的这么大,其实招来的坐堂大夫才两位,今日这孙大夫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找到愿意来这的大夫了。”
宋妗初听的好奇,问道:“为什么其他大夫不愿意来回春堂?”
严管事叹了口气,“当初回春堂刚开业其实也还是有大夫愿意来的,只是后来不知道谁在外面散布谣言,说我们回春堂认钱不认人,赚的都是黑心钱,还不将病患的命当回事,外面的人硬泼了脏水到医馆上,县里其他两家老字号的医馆听了就发话说,谁若是来回春堂坐诊,就是县里的黑大夫,凡是他们看的病都不被他们两家医馆认可,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来了。”
回春堂这是被县里其他大夫联合抵制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才只能招来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