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季遂乐的手机响了好几声，程柯羽的暖水袋破了，她窝在被窝里不想动弹，只能发消息让季遂乐回去的时候顺手替她买。于嘉希正好看见群里的消息，说她刚刚去过超市，暖水袋已经被抢购一空，超市还没有进新货。
季遂乐有些苦恼，戳了戳徐聈清的手心：“你们学校的超市卖不卖暖水袋呀？我要帮人买一只。”
男生宿舍基本不用这东西，徐聈清没什么印象，直接给吕鸣生打了电话。吕鸣生早上参加完活动，从中午开始昏睡到现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迷糊着。吕鸣生本来普通话就不标准，加了口音更是难懂，徐聈清本来就听不太清他说话，担心跟他沟通不畅，索性把电话递给了季遂乐。
季遂乐缩了缩身子，没敢接。
吕鸣生在电话里“喂”了两声，嘟囔着：“不嗦额挂了啊……”
徐聈清朝季遂乐耸了下肩，季遂乐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拿过手机，试探地说了一声：“你好……”
吕鸣生呆了几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卧槽”。
季遂乐咬咬舌尖，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等等等等，这不是徐聈清的电话吗？你是谁？”吕鸣生一急口音更重，季遂乐都差点儿没听懂，“徐聈清把手机弄丢了？你捡到的？”
他在舍友面前到底是个什么印象……
季遂乐难言地看了徐聈清一眼，压低声音：“还是不问了吧……我们自己去看……”
“好。”徐聈清拿回电话，“晚上回去再说。”
也不顾电话那头一头雾水的吕鸣生，他挂断了电话，但两秒之后，他还是给吕鸣生发了条短信解释。
季遂乐默默看着他打字，有些哀怨：“你同学不会觉得我很没礼貌吧，就说了两个字……”
“不会。跟你待一起久了，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康复了，不然也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每次只有跟别人对话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听力还没有完全复原。
季遂乐蹙了下眉：“医生怎么说的？为什么还没好啊？”
“也许是因为……”他还是没有夸过宋菲那一关。
季遂乐见他不愿答，也没再追问，转移了话题：“那等下我们去宁大吃饭吧，我好久没有去过你们的食堂了。”
“好。”他收起手机，笑着捏捏她的手，“三食堂这个冬天专门熬了紫米粥，你会喜欢的。”
季遂乐把行李箱寄存在了宁中医校门口的保安亭里，两人在学校门口租了自行车去宁大。在宁大解决了晚餐，顺利买到了程柯羽要的热水袋，徐聈清又把季遂乐送回宿舍楼下，来回折腾了几个小时，两人都不觉得累。
两人就立在宿舍楼外的一颗梧桐树下吹冷风。
季遂乐还戴着徐聈清的那条围巾，他用它把季遂乐裹得严严实实，两人来回跑，吹着风也不觉得冷。季遂乐扒拉了会儿围巾边缘，露出嘴巴的空位吐气。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戳在徐聈清的萌点上，似乎只要看着她，徐聈清就会藏不住笑。
以前没戳破关系，他还会试着掩饰一二，可如今面前的姑娘已经是他的女朋友。
他终于捏到了他想捏许久的脸颊。
季遂乐吃痛地“嗷”了一声：“你怎么总喜欢捏我呀。”
“觉得你好可爱。”
季遂乐轻哼道：“是不是我的脸又圆了，我觉得我这个冬天又胖回去一点……今天还罪恶地多喝了半碗粥……不行不行，不能乱吃。”
“冬天多吃一点保暖，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学习压力大，消耗也多。”徐聈清低头瞄了一眼她的羽绒服，“匀称的小熊。”
“好吧，你说的对。”季遂乐吐吐舌头，“那我上去啦，你也早点回去吧，外面好冷的。”
“嗯，你也早点睡。”徐聈清摸摸她的头，语气十分自然，“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季遂乐想了会儿：“唔，明天是八点的课，应该会去食堂二楼喝稀饭，再加一个白煮蛋一个糍粑……咦。”她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要跟我一起吃饭吗？”
“嗯，那七点的时候，我在楼下接你。”
她摆摆手：“别别，七点就来，那你得起多早啊，天都没亮呢！我跟舍友她们一起吃就好啦，你不用特地来陪我的，你也要上课的嘛。”
“上次你跟我说，你舍友的男朋友会给他们带早饭。”
季遂乐呆了呆，她只是随口一提，他的记忆力怎么用在了这种地方！
“何况……论坛上的事，这几天你可能会很受关注。”徐聈清轻轻搂了搂她，“我应该跟你一起承担。”
她心底生出暖意，额头抵上他的肩：“喔……那就辛苦你啦，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