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A不会插手经济纠纷,只要在国内,钱可以随便他们左手倒右手,可往外输送问题就很大了,嫌疑人突然身份不明,这件事更是在ISA的警戒线上蹦迪,他们必须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李隽状态倒是很镇定,对他们提出的大多问题都对答如流,少数模糊的也都在正常记忆范围,他们带的测谎仪也稳定得就像是死了一样。
邓晨对ISA的审讯技巧很有把握,从问话中,他基本确定了李隽的身份在三年前,也就是嫌疑人被记录的第一次犯罪的时间开始,就被盗用了身份,嫌疑人利用李隽中河金融人这个得天独厚的身份,完成了多项犯罪。
“我们从别的渠道发现你与国外集团有利益往来,根据你……呃,嫌疑人前女友的证词,她曾经被嫌疑人带来过你位于瑞云石大雪路18号的住宅,并且发现住宅内疑似有嫌疑人用于交易联络的秘密地下室,你是否知情?”
“我的房子里还有另一个地下室?”
李隽不解道:“怎么可能?”
丁一九道:“你人都差点被顶替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要是李隽能够早点发现不对,他至于被那个发疯的探员揍得满头包吗。
李隽闻言,朝他的方向侧头了一瞬间,那表情看得丁一九有些压力。
“特工先生,我希望你们为你们的粗暴执法向我的厨师和医生道歉,而不是在这里谴责受害者的疏忽。”
邓晨瞪了丁一九一眼,丁一九老实闭嘴。
邓晨:“李先生,很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定会尽力补救。”
李隽对于邓晨丁一九提出要再次搜查房屋的请求没有任何异议,大概是因为烦扰费尽心机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圈特工探员,不想再多费力气。
“最后一个问题。”邓晨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从银行取出的那些东西,贵重物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照片和资料……”
“因为我跟我的母亲起了一些争执,我们差点断绝关系,那是她清点给我的遗产。”
李隽冷下声线:“怎么,ISA连家事也要听吗?”
邓晨选择闭嘴。
在他们之后,调查局方面又做了经济犯罪跟失踪案相关的问话,但问到失踪案的时候,李隽明显已经疲乏了。
“警方掌握的是我知道的所有。”
李隽道:“潘小冰是我在招聘平台上找的护工,在我这里干了两天,第二天傍晚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警方找上门,我才知道她失踪了。”
“平台的账号信息,警方也已经检查过了。”
霍隆提问道:“你的另一部手机……”
“那是我处理一些私事时用的。”
李隽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招人那两天,潘小冰的介绍人好像打过那个电话,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号码。”
“介绍人的电话不是已经给过警方了吗?”
“不是同一个人。”
李隽摇头道:“那个人告诉我上一个介绍人会从他手里抽成,所以希望直接与我合作,我当时才失明没多久,不想管这些弯弯绕绕,就拒绝了。”
霍隆点点头:“明白了,那麻烦你提供一下那个手机号。”
李隽答应配合,到最后,病房内只余下霍隆跟李隽二人。
“李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们深感抱歉。”
霍隆留下来就是为了道歉:“我们的确采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因为警方在调查潘小冰失踪案时发现案件可能跟一些不法分子有关,我们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真实目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李隽对他的说辞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只是静静道:“张肆玉,是你们的人,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护工。”
霍隆承认:“她的确是我们调查局的一员,并且战斗力十分强悍。”
“强悍到要对我下手?”
李隽反问道。
霍隆无奈,开始睁眼说瞎话:“她那只为了是震慑对方,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李隽淡淡笑了一声:“她现在人呢?”
昨晚西街撸串,回家去了。
霍隆有点难以开口:“她执行任务去了。”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李隽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她真实的样子也是昨天那样吗?”
那可不止呢,已经很收敛了。
霍隆在心里无声叹息:“不是的,她平时是个态度很端正的探员,为人正义,在救援方面有自己的策略。”
态度很端正,主要指认错;为人正义,一般只揍她觉得该揍的人;救援有策略,热衷于挑选合适的地点迅速爆头。
霍隆说完,李隽静静地面对他了一会,明明眼神还是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