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的双手茫然了一瞬间,紧接着轻轻抬起手,碰了碰张肆玉的脸颊。
明显高于一般情况的温热。
他认真思考了一刻针剂的药效,扶着张肆玉直接站起身,将她抱回床上,刚沾到床,张肆玉就挣扎着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通红的脖颈。
李隽的视线在她脖颈的肌肤处停留了一瞬间,据他已知的情报,张肆玉宛如铁人一样强悍的身体不会有喝酒上脸这一情况,言语可以撒谎,可身体反应不会,也就是说,张肆玉被削弱的情况仍然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上。
李隽的手指抚过张肆玉逐渐滚烫的脸颊,后者闭着双眼,抓住他的手,然后又毫无预兆地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张肆玉的眼睛注视着李隽,看起来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但嘴中说出的却是:
“你该服务我了。”
李隽有些不解,微微侧过头,只见张肆玉将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领口处,然后直接松开手,头颅朝着柔软的枕头里一沉:“擦干净,全身。”
听到这句话,李隽有种心情复杂的感觉,他想收回手,但正要动作,张肆玉又朝着他一瞪:
“是你自己说的,服务精神,本小姐大发善心,准许你服务我,难道你还准备不领情?”
李隽顿住了一瞬间,看向她,询问道:“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俯身,朝着张肆玉示意道:“你能认清我是谁吗?”
张肆玉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了好一会,然后,突然一巴掌拍李隽脸上。
李隽措不及防,被呼了一个没多少力道的耳光,痛不痛倒是其次,被张肆玉疯到的感觉比较让他新奇。
“我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你是李隽,那个见不得光的李先生,快帮我擦身体,对了,还有睡衣,帮我把衣服也换了。”
张肆玉歪过头,黑色的发丝掩住她的小半张脸,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似有平静的蔑视:“我才不管你是谁,既然我准你服务我,你就该感恩戴德地奉献出你的一切,保证我的舒服,你明白吗?”
该明白吗?
李隽突然有点不太确定了,他现在不太确定谁才是那个绑匪。
但是既然张肆玉想玩,他也乐意奉陪。
李隽拿来温热的湿毛巾,出来的时候,张肆玉已经闭上了眼睛,前者顿时感到有些好笑,特制药剂让对方体能下降到一杯倒,他竟然真的以为张肆玉还有力气发疯。
李隽抬起手,耐心地将张肆玉的脸颊擦拭了一遍,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一路向下,紧接着触碰到她泛红的脖颈,轻轻掠过几处后,毛巾贴合而上,抵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微抬头,而后摩挲着她的肌肤。
他这双手,摸过枪,拉过琴,敲过键盘,唯独没有这样细致地服侍过一个人。
李隽看着张肆玉的脸颊,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冷静了片刻,对于一次专业的行动而言,处理特殊事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犹豫扭捏是最无用的情绪,这是他很早以前就被告知,但因为工作性质从没当回事遵守过的道理。
可是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刻板的教条,它们好像成了萦绕在他脑海的唯一声音,督促他脱下张肆玉的外套,将毛巾更深一步探入她最后单薄衣襟下的肌肤。
张肆玉感受到下巴有些痒痒的,下意识低了低头,将脸颊贴到李隽的手背上。
李隽指尖一顿,下意识想抽开手,张肆玉却突然拉住毛巾的一角,顺势而上,按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一步步拉向自己的小腹。
T恤的下摆在李隽的小臂上挂起自然的褶皱,随着张肆玉动作的推进,堆积的布料不堪重负,朝着李隽手背的方向又落一层,留白的背景越来越少。
李隽垂下眼帘,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一动,拇指抚上张肆玉小腹上的弹痕。
有伤痕,新伤叠旧伤,新伤比例远远大于旧伤,但这个“新伤”,恐怕也恢复有一段时间了,痕迹很浅,暂时难以分辨中弹时间。
这么久的时间,竟然都未添新伤,李隽不禁看了一眼自己腹部中弹的位置。
指腹下凹凸不平的感觉,逐渐被一旁的光滑取代,李隽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弯曲手指,正好握上张肆玉的腰身。
他擦拭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小腹的呼吸起伏,转眼间,毛巾未曾踏足的地方好像越来越少,可李隽仍然感觉到张肆玉那只没多少劲又不愿松开的手在指引着他将一切做完。
李隽移开视线,他不想再继续这样效率低下地完成任务,下定决心要停在这个程度,但张肆玉又在此时抓住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我还没让你停,你不会想走了吧?也对,逃跑才是你最……”
她话音未落,李隽的气息在一瞬间缠绕在她的唇齿间,带着与他个性有些不符的莽撞与青涩,顶撞得张肆玉的大脑陷入了空白。
短暂的空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