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潇只觉得懵懵又泪糊糊的小狗格外可爱,被她骗得小珍珠又要掉下来了。
“纪潇,你不能老这么玩儿我。”
江亭钰低下眼,湿软的睫毛垂在眼睑,头一回叫她全名,又气又委屈,小声争辩。
“我们订过亲了,你既要我,就得是一辈子。不能玩着玩着,又不要了。”
他觉得她干得出来这事儿。
纪潇撑住粗粝的树干,轻轻吻他湿漉的睫毛,一句玩笑话,小狗眼睛都红了。虽然她的确是那么想的,身为现代人,情到深处滚个床单多正常,若有一日掰了,年轻人闪婚闪离都是常事。
她没再试图用现代价值观跟他沟通,怕真把人气哭。
“你得对我负责。”
柔韧修长的手指挤入她的指缝,江亭钰一点点去贴她的唇,循循善诱:“知不知道?”
纪潇故意不吭声,这人就急了,边念着她的小名边央求。
纪潇舔舔唇,环住他后颈,指尖坏心思地拨动这通红发烫的耳垂,挑开鬓边柔软的碎发,坐他腿上把人抵在树上欺负。
她吻过少年起伏的唇隙,薄唇如桃瓣,分明是薄情之相,贴着线条流畅的下颌,缠绵而下,啄过他隐隐颤微的喉结,最后吻入锁骨窝深处,烙下鲜红的痕迹。
江亭钰被她亲得目眩神迷,浑身发软,却愈发有种沦为玩物的屈辱感,总觉得玩完就会被扔掉,又气又急,不肯配合。
纪潇强迫他配合。
江亭钰胸膛起伏,微仰起头,颈间传来深深浅浅的刺痛。春衫不算厚,少年被扯开的衣襟露出大片瓷白的胸膛肌肤,纪潇埋在那里攻城掠地,留下通红的齿印和咬痕……
他一声不吭,兀自承受,直到她尽兴了,把昨晚受的欺负都咬了回来。
纪潇掰过他的脸,才见双眸迷离泛红,包着一汪水雾,湿漉漉如小鹿眼。江亭钰头发乱了,衣裳里一片狼藉,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胸膛,被她种满暧昧的朱印,他气息早乱了,偏生死咬着唇,把紊乱的呻.吟都压在喉咙里,犟得出乎意料。
“知道了,对你负责。”她吃干抹净,安慰道。
这人摆明不信,她只好捧过他的脸,往颈窝里一塞,让他咬回来。
江亭钰只慢慢攀上她的腰背,埋在那里吻了吻她颈间肌肤,哑声:“你敢不要我,我……我就……我就去跳河。”
纪潇听这憋闷的威胁笑了出来,随即颈间传来刺痛,小狗开始咬她了。
纪潇勾住他的小指。
“我保证。”
*
麻薯不大理解人类。
它在溪边吃了会儿草的功夫,再抬头,它主子和二主子在草地打架打得头发散了,衣裳也揪得乱七八糟。
二人过来时,江亭钰脸颊残着一块牙印,头上沾着片草叶。他把纪潇抱上马,提起麂子和弓箭一道挂上马背,这才翻身上马,回宁州城去。
回程路上,江亭钰教了纪潇骑马,她握着缰绳,“驾驶”得十分保守,慢慢悠悠指挥麻薯进城。
正是晚膳时分,二人未回江府,径自去了城中酒楼栖云阁。
二人刚下马,酒楼小二欢喜迎了上来,见了江亭钰脆生喊“少爷”,纪潇微诧:“你家还有酒楼?”
小二牵马喂草去了,江亭钰拉着她进酒楼:“是咱家。不只酒楼,还有钱庄和客栈,这间酒楼是我接手的第一家,修缮后还没来吃过,今日权当陪你了。”
江亭钰随手把麂子交给厨房,厨子犯了难,他哪里做过这玩意儿,当着自家老板的面又不好说什么,提拎着麂子急出了汗来。
纪潇灵机一动,让江亭钰去隔壁街买一盏柿子酒来,他欲差小二跑腿,纪潇附耳,道是回来有惊喜给他,江亭钰含笑看她,捏捏她的手,一步三回头亲自去了。
这人一走,她钻进厨房,抓紧时间帮厨子打理麂子。
厨子哪敢让老板娘子打下手,见纪潇动作熟稔麻利,不逊色于专业大厨,一时肃然起敬,专心忙活起来。
一张完整的麂子皮剥下来,纪潇小心收了起来,这麂子皮难得,又是亲手所猎,她打算给江亭钰做一只荷包。
麂子肉剔净筋膜,漂净沥干,切成厚片,酱油、黄酒、葱姜汁等腌制片刻,麂子肉片下入熬热的猪油中,炸至金黄捞出,便成了一道美味鲜嫩的五香生炸麂子。
麂子肉多,两人指定吃不完,纪潇留下一份带回江府,其余炸肉装盘,当小零嘴送给酒楼顾客。
“小娘子,这是你做的?”
有个酒客喝得醉醺醺,以为她是新来的厨娘,伸手便来拽,口中不乏挑逗之言。
纪潇还未张口,就见隔壁桌一名紫衫少年跨步而来,抓住那酒客的手将人拖开:“光天化日,口出秽言,小二,还不快叫他醒醒酒。”
那人正欲发怒,对上少年那张脸,酒醒了大半,磕巴喊了声“宋提辖”,饭也顾不上吃了,脚底抹油赶紧跑路。
纪潇与人道谢,被称作“宋提辖”的少年莞尔,眉目端方:“没惊着姑娘便好。在下宋明瑄,乃宁州经略府提辖,旁的本事没有,受宵小之辈畏惧两分。”
纪潇便也报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提身份,就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