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鸿却依旧笑靥如花,“我也苦恼了一阵子,可是这样也挺酷的,我还和师兄切磋实验出了套“蚍蜉撼树”的心法,如今杀伤力大涨,他也放心了许多,还给小丫头留了传承以后应对。”
云遥脸色臭臭的,显然是消息灵通,知道了她所指的这个“小丫头”是谁,“你,算了,我不唠叨了以前了,现在你该把小丫头怎么办?你真是疯了,被那个姓苏的传染疯了。”
阿鸿却正色道,“我会请阿媓帮我在楼兰迷惑遮掩,前辈情报迅疾,还请您帮我在人世间也多遮挡一二。”
云遥十分烦心地说,“你还要把那孩子带到你身边?她父……算了,你托付给我或者风小子照拂都好,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阿鸿言辞恳切,“可只有在我身边,她才能真正的安全,最危险的地方中,他们的苗头只会是我,而看不到普通人模样的她,何况,”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黯然,“我和这孩子也相处不了几年了。”
云遥沉默了很久,似乎暗叹了一声无缘,“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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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下一刻,阿鸿来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宫殿。
她心疼得拥抱闺中密友,漫天风雪似乎都在为她们哀恸。
银发女子双眼无神得看着好友,“我的族人容不下他,他也不愿为我舍弃朝堂,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从来不会哭的女孩子哭起来最是让人心疼,银发女子喃喃道,“早知如此,何必相遇呢?”
一滴泪水依依不舍得从她脸庞掉落,像在留恋世间所有让人遗憾痛苦的爱恨情仇。
绯衣女子阿鸿认真得告诉好友,“阿媓,遇见就是遇见了,没有别的意义,为了小朋友,你也应该振作起来。”
银发女子怔怔得看着自己微隆的小腹,温柔又苦涩得笑,“是了,他的父亲还不知道他,族人不欢迎他,但我会永远爱他。”
绯衣女子笑了下,“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银发女子苦涩微解,忽然关心问道,“光说我去了,你怎么样了,医治楼兰太苦了,让我来帮帮你。”
绯衣女子眉眼戏谑,“好啊,那你挥挥翅膀,帮我把发疯的病人们冻上几天。”
“没问题。”
“别别别!我是开玩笑的,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就好好在家养胎吧,楼兰虽然大,我心里却是有数的。”
银发女子定定得看着她,“或者我帮你把南疆万兽潮镇住,他真是疯了,我们得拦住他。”
绯衣女子声音瞬间低了下去,“我会想办法的。”
“还会有什么……”
“阿媓,你先让我一个人处理好嘛?”
银发女子所有劝解的话都被这句低语阻了回去,她推己度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哎,爱情这个鬼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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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乐晓晓忽然觉得自己被薄雾推了一把,再一睁眼,却是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疑惑得看着她,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严肃,“妹妹,你怎么什么灵力都吸收不了啊。”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小孩的话,乐晓晓都想给他翻个白眼,在灵力为尊的世界上,这句话的扎心程度不异于,“你为什么不上清华北大呀,是因为不想去吗?”
不,是因为考不上(没有能力)。
可是眼前的小男孩眼神里却露出真真切切的担忧,“我带你去找桐姨,她好多病都会看。”
乐晓晓被小男孩莫名其妙得牵着手快速跑了出去,两个小奶团子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别说这幅画面在别人看来还挺暖萌。
冰桐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忍不住爱怜得唠叨,“跑慢点啊,小宝贝们。”
作为确切的大人,乐晓晓脸上有了可疑的脸红,小男孩却是习以为常,认真得仰起头,“桐姨,为什么妹妹不能吸收魄珠的灵力呀,她这样会长不高的。”
长不高……
这小孩谁啊?乐晓晓忍不住猜,从小这么毒舌长大一定会被打的。
冰桐也是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哎,晓晓妹妹不会长不高的,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吸收魄珠的,就像你不爱吃蘑菇一样,其实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喜欢吃的,殿下之前教过你的对不对?”
小男孩皱着眉头,很不情愿却还是痛快得承认道,“明白了,母亲也说过,要尊重每个人的差异,大家都是不同的,我们不要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而自卑,不要因此介意。”
面对族中其他小孩的轻视,母亲总说她既然选择将自己生出来,自己就是全世界她最爱最爱的宝贝,所以他慢慢变得自信起来,你看,都能安慰别人了。
冰桐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却温和道,“小殿下记得对。”
小男孩眯着眼睛笑了下,对着乐晓晓真诚道,“妹妹对不起,就像吃不吃蘑菇一样,我们虽然不同,但不必介意,是哥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