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蚕怪撤开孩子心房处的爪刺,踉跄捂着自己腹部的重伤,恨声道,“便宜你了。”
他无视睚眦剧烈的父亲,怪笑着从水中遁离,“不过儿子死亡,也会是你此生不灭的伤痛吧,哈哈哈哈哈哈。”
乐晓晓终于发现束缚自己的力量松动,她冲上前,看着面目铁青的幼年夏子和,冰蚕毒素竟然入侵得这般快。
这就是原书中伴随男主半生,折磨他致死的寒毒来源吗?
夏天凌赶紧封上男孩的几处大穴,悲痛之余看到她似乎燃起了希望,“巫女大人,救救这个孩子!对了,阿媓上次治我的冰凤栾衣可以救,我们去找她。”
乐晓晓不知他为何错认,却明白了事情始末,心中一片悲凉,“那是冰族的圣物,冰媓因此也要被处死了。”
尊贵的人皇难以置信,昏迷的夏子和嘴里也似有感应,“娘……”
乐晓晓心中一片酸涩,忽然想起夏子和的病,据说他年幼时幸好遇到神医雪老,她当机立断,“我带他前往雪谷求治,你快去救冰媓吧。”
大地已是满目疮痍,灾祸将将平息,却又将受妻离子散之苦的人皇深深行了一礼,“拜托大人救下吾儿。”
乐晓晓带上夏子和跨上闻讯而来的冰鸢,“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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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叮咚,空谷回响。
“孩子,你醒了吗?”
乐晓晓再一睁眼,却看见了熟悉的银发女子面容,是冰媓!
她恍然不知今是何世,冰媓却笑着点点她的脑袋,虽然幻象只能让她慈爱的手穿梭而过,“你和初鸿的侧颜真是一模一样,性子却要活泼许多。”
像是回忆起少年时的欢乐无忧,冰媓满目怀念,“晓晓平安长大了,真是太好了。”
乐晓晓迷惑得看着她如玉的面庞,女子的容颜岁月不改,身后却多出了刺目的行刑架,透明的灵魂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她不禁上前,想用吟月刀劈断刑架,却发现,这东西是无形的。
冰媓笑着止住她,“果真是丫头疼人,晓晓,你不用害怕,这是我残存在人世间的一处影像罢了,我们冰之一族的归宿是人世间的雨与风,这处影像只是为了护住这段过往罢了。”
看见冰媓注视着昏迷的夏子和,目露深深的眷念与不舍,乐晓晓不忍道,“您是有话要对我们说吗?我这就帮他醒来。”
治愈术的起手式被银发女子温柔得阻止,冰媓只是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晓晓,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记住。”
“去救下你的母亲,那个人,他还活着,却已经疯了。”
乐晓晓艰难道,“我母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冰媓摇了摇头,“她被那个人封印住了最后一处心脉,只剩一口气,不死不活得存在了二十年。”
“他是谁?”
“南疆王。”
乐晓晓沉默了一下,“是苏萧然吗?”
“是。”
瓢泼大雨中的记忆渐渐清晰,年幼的她眼睁睁得看着那个叫苏萧然的男人将利剑捅进了娘亲温暖的胸膛。
鲜血,红色的鲜血像是永远也流不尽般得将娘亲的身躯浸透。
“他为什么这么做?”
冰媓哀伤得看着她,“也许是因为对你母亲的愧疚吧,虽然他连同冰蚕子蛊惑鲛人族造成生灵涂炭,按理是万死也不容辞。”
乐晓晓注视着冰媓,“我是他们的女儿,对吗?”
“……是。”
一幕幕回忆片段从脑海经过,乐晓晓回忆着与她惊人相似的眉眼,轻声道,“所以,我的亲生父亲不是楼兰王,而是一个人人唾弃的混蛋,甚至我的母亲也因为大义想杀他,最后却被这个父亲留下。”
冰媓默默地摸着乐晓晓的头,“是的。”
乐晓晓笑了下,“现在大坏蛋又要重蹈覆辙了,我该像我娘亲一样,去拼死阻止他的。”
冰媓默默得凝练出一处封印灵气,点上乐晓晓的眉心。
刹那间,威力使整个秘境范围为之一振。
“好孩子,苦了你了,这是年幼时我与你母亲为你隐藏的巫女灵脉最后一处,不管你的选择如何,记住好好保护自己。”
看着渐渐消散的冰媓影像,乐晓晓为之错愕,“你只是…你不用我豁出性命阻止南疆王吗?”
银发女子摇了摇头,“我开始理解了初鸿的苦心,你也只是个小姑娘啊,记住,熟练这份力量,好好活下去。”
乐晓晓紧握着拳头,没有半分放松,反而是冰媓最后安慰她。
银发女子眼中闪过太多不舍,有对姐妹的,有对族人的,还有那个骄傲的男人,她眨了下眼,“晓晓,这些恩怨也许太难了,我和初鸿不负世人,却不是称职的母亲。”
“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期望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