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铁律。
所以,当谢言玉的母亲遭人陷害有奸情时,才会死的那么惨。而谢言玉嫡子的地位在少时也才会大打折扣。
三七听懂了其中意思,她唇瓣微动到底没有说出话来,只听耳边不停的回放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成婚三年无所出,是为不孝。”
“未曾孝敬婆母,是为不恭……正和七出之条。”
“感念夫妻曾经情深,是以放其归家。愿以后一别两宽,各还本道。”
一别两宽,各还本道……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三七眼眶渐渐浮出泪水,而肩上骤然松了的力道也代表了从简的震惊。
哀莫大于心死,便是此刻三七的心。从前与谢言玉在一起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从乱葬岗救下她,到为她梳发,为她买糖人……再到最后他为她戴链子,给她瓷瓶,这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一般。
大怒大悲之下,三七竟觉得得到了一丝解脱,从此后,天高任鸟飞,她再也不受情的困扰了。
心中忽的“啪嗒”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此时断了。
谢言玉猛的后退两步,捂住那疼痛的胸口……当回过神在看向房间时,里面哪还有那个熟悉又一直跟随的他的身影。
手背青筋暴露,凸起的血脉顺着血管走向一路朝上,攀升到了心口。
“噗”的一声,一口心头血从唇中漫出,谢言玉慢慢倒在了地上。
——
明五年,天空飘下片片雪花,盐粒子一层层的堆在地面,不时有几只犬儿在地面窜过,这一切都令世间呈现了一种格外的静。
这一年,三七自由了,只是当她一人孤零零站在谢家大门时,竟不知要往何处去。
“你被赶出来了?随我去一线天吧。”不知何时,妙手在她的背后出现。
也是这一句,让三七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皇帝病重,她身为锦衣卫首领应当去为皇帝找出解药,缉拿凶手。
“不怕我不怀好意?不怕我是谢府的派出的奸细?”
三七这一句并不是要引起妙手的怀疑,而是借由此事彻底破开他的疑虑,若是妙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便说自己已被逐出,和谢府再无瓜葛,从而安他的心。
可妙手却不甚在意,只是脸色稍微有些难看,“这世上没有我怕的东西。何况蛊王已经到手,我离顶峰只差一步。”
顺着妙手伸出的手心,三七看了过去,此时她看向妙手的脸,发现他□□上的鬓角处并不太贴合,而露出那一小截的真实面色好像有些苍白,以及衣襟前的点点血渍。
妙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手慢慢捋青那处褶皱,“不是我说,你也太狠了,叫你一掌差点送了我归西。”
这才是妙手的语气,三七的疑虑转瞬即过。
画面一转,一线天内山脉丛生,深山里,万丈悬崖陡峭的逼近一条直线的角度。
三七手攀在峭壁上发了难,而看一旁的妙手也紧紧扣着一块石壁,她道,“一线天就没有别的上去的路吗?这一趟下来不得把人给霍霍死。”
妙手垂下眼,似乎也没料到这路能如此坎坷,“若非如此,怎能避世。”
竟是用禅语来回答,这一下三七闭了嘴,再说下去,好像就显得她无知了。
接下来的时光,三七忍着不发一言,手脚并用的不断攀爬,她武功本身就高,又有外出历险的实战。这一通下来,竟是将妙手甩在了后头。
只是登高看顶之际,她心中感叹自己实力的同时,不免想到了从简。
那样深的武功,竟然能隐藏的如此深。
不过也不怪她看不出,毕竟他主子的心思那么深不可测。想到那人,三七心中又是隐隐作痛。
到底她还是出现在了一线天,无论是不是被他推动,还是命运使然……
想到这,三七眼睫轻轻一扇,与此同时妙手也终于上来了,只是他负手站在那儿,唇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狼狈。
三七看的不免好笑,“你身为一线天的人,自小走惯这条道儿。怎么还喘上了?像是第一次爬上来似的……”
说到这,三七心中疑虑顿生。嗖的一下将手伸了过去,扯住了妙手鬓间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