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鎏璧干脆地点了点头,目光冷冽地审视着如一滩烂肉一样的人,转开视线时杀意微敛。
她不知道他的仇恨从何而来,却为有人伤过他而心疼。
他们之间的交谈没有任何遮掩,鎏璧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杀意也不掩。
顾宗义脸色大变,他视线乱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寻求一个能救他一命的人,煞白的脸上顿时汗如雨下。
“不要,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可是噬魂咒……”
噬魂咒,顾名思义是刻在灵魂上的咒术,一旦刻上了他就再也没有神智,只能听命于施咒之人。
他会失去了他的价值的。
“大少爷!救我。”
“救我啊……”
叫喊的声音渐渐微弱,他拼命地朝顾许令所在的地方看过去,希冀于他能看到他、救救他。
顾许令似有所觉,俊美苍白的脸展露出微微一笑,倒有了从前的几分风采。
他的微笑似乎让顾宗义有了生的希望,也相继露出一抹笑容。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救你呢?”
一句看起来冷漠、听起来温和的话瞬间让顾宗义跌入谷底。
“而且我不救你才是帮助你吧。”他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帮助你改邪归正。”
顾宗义脸色彻底变成了一片灰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是鱼肉一样被别人随意切割。
鎏璧没有迟疑,这个人无论什么表现都不会令她动容。
早在顾许令说话的期间她已经一点点地在他无形的魂上打上了一道咒文。
周围的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段漂浮的、既华丽又反复的咒文,一点点没入躯体。
鎏璧每次使用灵力时都不禁让人觉得她与灵力就是一体,她使用灵力的手段娴熟而又自然,像是一幅自然流动的画。
半空中的人唰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鎏璧低头看着一身疲软的人:“说吧,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再顾及你背后的人。”
她在顾宗义目眦欲裂的神情下继续缓缓命令他。
“就从竞技场开始说起,关于失踪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落下。”
顾宗义不情不愿地说起,一字不漏,分外清晰。
“竞技场在最初建立时就有些古怪,少主挑选的地方是曾经发现地下城的地方。”
鎏璧忽然打断他:“为什么选这?”
一提到地下城会不经意地想到那个讨厌的人,接着会不由自主地将事情联想到他身上。
而且秦樾和她说过,梧元和玄实死了,但他不太相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告诉他,她也是这样觉得。
顾宗义老老实实回答:“少主说是因为这儿的地价低,因为建筑突然倒塌,周围很多人都早已经搬走,偏僻便宜刚好合适。”
“是吗?”鎏璧半天才回了一句,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竞技场——”
顾宗义用嘴死咬住手,以防自己再往下说。
下面的话好像对他来说很重要,牙都将肉咬透,牙齿中已经渗出鲜血,他还是不松口。
不过马上他会明白,这样只是徒劳。
噬魂咒比他想象得还要厉害得多,没过多久,比这更痛苦的是他尝到了噬骨吞肉之痛,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有人在咬他的肉、啃他的骨头。
他好像体会到了被人分体而食的感觉。
顾宗义坚持不过一会儿又继续口齿清晰地往下说:“早在五年前就出了问题,第一个人失踪时我以为是来碰瓷的,想借着家里人失踪来向顾家要一些好处,那人又没什么背景,上报给少主后便直接给灭口了。”
“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上门说他的儿子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竞技场。”他的脸上控制不住地出现厌烦,“我当时没怎么再注意,但他又纠缠不休,好说歹说都没办法,他还是胡搅蛮缠。”
“我当时以为是大少爷来找麻烦,跟少主说之后他让我不要去找大少爷麻烦,毕竟他是兄长,理应尊重,不应该什么事都计较。像这种找事只要按照以往的手段给解决掉就行。”
他瞪着一双眼,从嘴里说的话一点一滴地进入耳朵,想要捂住嘴,可这张嘴自从她下命令开始就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不停地往下说。
“后来又有很多类似的情况,有时候多的情况下会一个月失踪四五个,少了则一个月一两个。”
“每次我上报给少主时他还是让我和以前一样把来找事的人给处理了。后来监控也奇迹般地有失踪人员离开的画面,从那以后我也不用再费心地去灭口,有人如果来闹事便把监控给他看,然后将事情报给灵测局。”
“你们顾家还真是胆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