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偷跑到这儿来的,世子要是见了我,会怪罪我……”
二扎腿检查着她的周身,安慰道:“你别怕,你立了大功,那边都烧了起来,就咱们这片粮草保住了,世子不会怪罪你,说不定还会赏你!”
“要是抓到了贼人说不定会赏我,当我将功抵过,可眼下这贼人跑了,怕是世子会迁怒于我!”王如意赶紧转着脑袋瓜想着主意。
二扎腿轻而易举被她说动:“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快帮我……”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周围忙着扑火的士兵突然哗啦啦跪下了一片。只剩突兀的他俩。二扎腿眼睛尖,一个力道便将王如意也拉着跪了下来。
“谁发现的贼人?”火光映着他的脸,让那短促的额间竖纹愈发深刻了些,穆乾威立于众军士中,怒声问道。
“是……”为首的士兵正要指认,二扎腿突然起身回道:“是小人,小人发现了那奸细,却因他武功高强,让他跑了!世子饶命。”
穆乾目光低垂:“你怎知他是中原的奸细?”
二扎腿:“他……放火烧车。”
“你这片粮草不是没被烧么?”
“我……”二扎腿不知如何回答,“给他拦住了。”
“他不是武功高强吗?”
“我……”二扎腿答不上来。
“他长什么样子?”
“我……没看清。”
穆乾上前一把薅起了二扎腿的衣领,恶狠狠道:“说实话。”
二扎腿支支吾吾说不清,穆乾拔出腰间佩剑,搭上他的脖颈:“说不上来?莫不是你就是那奸细?”
二扎腿被剑架着,人抖得像是筛子。
“是我!”王如意终于忍不下去,一瘸一拐地站了出来:“是我看到的,是我喊的人。那人拿着火折子站在我对面,我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所以喊醒了大家,他定是见自己单枪匹马敌不过众人,这才跑了。”
穆乾拧着眉头望了过去。
这声音耳熟。
“抬起脸来。”穆乾命令道。
王如意虽不情愿却只得听话抬起。
迎上那双眼睛的刹那,穆乾方才绷得僵直的嘴唇突然多了丝柔软的弧度,他走上前,先是仔细再仔细地端详了几遍,像是怕出错一般又伸出手将她脸上的脏污抹去。
那双手掌宽大,上面带着军人的茧子,磨着王如意娇嫩的皮肤,有些痒,又有些痛。
“是你。”穆乾仍旧紧紧地盯着她,“不是躲着我么,怎么又跟到这里来了?”
王如意不知如何回答。脚上的疼痛虽钻心,可相较他现下的眼神,怕是这几日受得苦难加到一起再翻几番,都显得更……甘之如饴?
王如意打死也想不到,这时候她脑子里冒出来对前几日脚伤的评价,竟成了甘之如饴。
等等,脚伤?
她即刻假身一个踉跄,使足劲演了个平地摔大跤,将自己的身子扔给大地。
穆乾下意识上前搂住了她。
二扎腿在旁着急喊道:“小煤球脚上有伤……”
穆乾皱眉,伸手拉过王如意的脚,只见在脏污的靴袜血布加持下,那双娇嫩的玉足被折磨得几近血肉模糊。
穆乾将人打横抱起:“传巫医。”
前行两步,又侧头吩咐左右道:“去灭火。”
在一众小兵的惊诧中,小煤球被世子殿下抱去了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