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化干戈为玉帛,二来也算她的福气,能得贵人点化。”
北王爷是为她打算着的。王如意刺伤昆仑公子的事情暂时是被瞒下了,可如若被有心人利用去大做文章,凭着苍梧对南疆的重要性,怕是神仙也难救她。这会儿趁机拜个师,把这情谊升华一下,方可永绝后患。
王如意没想到这一层,她只觉得昆仑山的学问哪能轻易就教给别人,北王爷想让她偷师,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对面这个怎能看不出来,就等着他开口回绝吧。没料苍梧竟答:“自是在下之幸。”
王如意这才慌了神,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道:“不行!”
“为何?”两人都望过来。
“你知道他是……”王如意话说一半,自己先咬了舌头。
“不必了罢!”幸好此时穆勒突然从厅外走来,一身校场练习的利索装扮,对着北王爷和苍梧抱手行礼,解释道:“如意妹妹从小便无心诗书,我更不是苛责夫人的相公,便别惹妹妹不高兴了。若是妹妹真想学些什么,早先不是说对骑马射箭颇有兴趣,当下我正好有空闲,可亲自调教妹妹一二。”
北王爷看着意气风发的侄儿,三两句就要把自己的继女说成他家夫人,棉中带针回解:“世子说笑,小女尚未婚配,再说女子打打杀杀的着实不像话,今日有苍梧公子不弃,才是意儿之幸。”
王如意虽然不愿去给李时年当上门徒弟,但是更不愿意便宜了穆乾。
北王爷这边想着王妃送的那佥信函,到底是替她做了主:“这事父母说了算,女儿家还是学些文静的罢,便麻烦苍梧公子了。世子,我另有要事相商。”
穆乾还想开口,但那边姿势都做出来,他也没有强求留下的余地,悻悻然随北王爷同去了侧室书房。
大厅内就剩下王如意看着苍梧和他身旁的小厮执卿。
“呃……那我也先告辞了。”王如意避他如瘟疫。
“公主留步,”苍梧开口,手做指示状朝向另一旁他居住的书斋,“请吧。”
“干嘛去?”
“识书明理。”
“现在?”
“现在。”
苍梧一个眼神,执卿上前,挡住了王如意的退路。“大公主请。”
王如意:“你们昆仑山收徒弟这么随便吗?”
苍梧:“我不是公主的师父,公主亦不是我的徒弟。”
“不是?”
苍梧订正道:“我是公主的先生。”
“你想得美。”王如意下意识撇嘴反驳,还想占我便宜当我老公呢?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话给你撂在这儿,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做公主的先生,不是需要想得美的事情。”苍梧损起人来也毫不客气。
王如意反应过来:“哦,你是说老师的那个先生啊……”
“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先生太太的那个先生呗……
但她只得嘴硬回道:“我也这么以为。”
“那公主便这边请吧?”
王如意:他为什么想要当我的老师?他想要干什么?
总不能是觊觎我的美貌吧?
在别人眼里,这个人模狗样的苍梧公子是什么昆仑山的高人,可王如意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中原未来的平南将军李时年,他的这个名号,还是靠这场仗打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谁觉得她美,谁爱上她都正常。
唯独眼前这个人不会。
他是孟樱儿命中注定的男一号。
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刽子手。
王如意心下明白他定有所图谋,现下虽看不清,但是走着瞧,早晚他会露出马脚的。
静斋内。
“公主想学些什么?”苍梧问。
“你随便教吧。”王如意答。
“好。”他随手翻开了一本书,念道:“圣人云: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公主可知此是何意?”
王如意:“哪位圣人云的这句?”
“老子。”
王如意想了想九年义务教育课本里老子的占比,开口道:“你换个圣人吧,这个我不熟。”
“那公主和哪位圣人相熟?”
王如意:“孔子?”
“好。子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公主可知为何意?”
王如意:前两句不太懂,最后这个倒是很明白。“就是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提。”
“何以如此?”
“提了也白提呗。”
“公主聪慧。”
王如意心道:原来是想打探那日的情况?她虚伪地笑了笑:“倒也不够聪慧,既然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那人岂不是都可以随意胡作非为,反正圣人说了,既往不咎,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