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随便伤天害理都不会遭报应了。”
苍梧浅笑,答曰:“表面看来却是如此,可向善行仁本就是人同自我的约束,不说,不谏,不咎,公主只看到了不字,却没想说、谏、咎便还有得辨明,这一个“不”字,雪泥鸿爪,尘埃落地,人便要从此背负这过错以渡余生,若是这般还不以为意,亦无妨他人是何评判了。”
王如意:“哦?那先生呢?是更在乎自己这关,还是他人那关?”
苍梧同她打起了马虎眼:“教书育人,传圣贤道,我非圣贤,怕是我的见解有偏颇。”
“可先生这道也有点儿意思,圣人提倡忠孝仁义,头一个就是忠字,圣人他老人家知不知你一个天祈人,却跑到南疆出谋献策来了?”
“我是昆仑山人,昆仑人无国无籍。”
王如意心道:看我撕掉你这身伪善的皮。“圣人说啊,不要看男人怎么说,要看男人怎么做,你觉得你这套说辞能蒙得了自己的内心吗?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苍梧皱眉,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到的哪个圣人说的这番话。
王如意才不管这个,写作文的时候,只要在人名后面加上冒号引号,那后面的话这人是说过也说过,没说过也得说过。
苍梧思索后回曰:“圣人当年游历四国,良禽择木,何错之有?我为何要有愧?”
“良禽择木,还是暗怀鬼胎?”王如意挑眉,说得更直接了些。
苍梧垂下了眼眸:“公主这话在下便听不懂了。”
王如意身体逼近,凑上前去:“我觉得你懂。”
她觉得自己像是审问犯人到了关键点的警察同志。放佛能看到苍梧头顶上一盏隐形的黄灯泡在摇摇晃晃地闪,而他马上将要突破心理极限。
然而苍梧没按照她脑子里的剧本演,他悠哉地拿出手里的折扇,对着王如意的脑门,用力一点,愣是生把她摁了回去:“圣人言:男女授受不亲。”
王如意被摁得恼火,坐定反驳道:“男女若是不亲,那世上就没有你的圣人了。”
苍梧拧着眉毛看她,不确定她这话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诨言。
王如意挑了挑眉,似是在说:对,我就是那个意思。
苍梧话锋一转,突然开口道:“我以前未见过公主吧?”
王如意:“嗯?”
“公主怎知我是天祈人的呢?”
王如意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他是记得的,他分明记得。那日他拿剑抵住她的喉咙时,那日她用足力气将短刀刺进他的胸膛时,他记得,王如意当时喊出的那三个字。
那三个她本不应该知道的字。
他的名字:李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