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贵客。
执卿:“我家公子要个清净的雅间。”
苍梧的眼皮都不向那老鸨身上抬一下,端端正正地看着前方。
“好嘞,老皮子,快来带贵客。”老鸨热情招待,一行人随着上了二楼雅间。
这雅间称得上雅致,断然算不上清净。从这里望去,外面台子的歌舞升平一览无余,楼内各处娇红颜绿也尽收眼底,王如意同昆仑二子坐定,执卿点了些酒菜,遣退了那些绕过来的水蛇蜂腰,雅间内只空响着外面的舞乐声。
王如意见他二人谁也不先开口,没耐住性子。
“你们是有计划的,对吧?”王如意问道。
苍梧:“什么?”
“你们两个人凑到一起,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吧?”王如意又问。
苍梧:“没有。”
“没有你俩凑一块干啥?”
“有何不可吗?”
王如意眼神扫了扫榕桑:“他未婚妻不让他露脸,也不许他出声是吗?”
苍梧:“倒没这个说法。”
王如意望向榕桑:“那你干嘛不说话?”
榕桑:“说什么?”
王如意心下一惊,他这少年般清朗的声音,可一点也无似那日的音色。一时间有些堂皇:“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榕桑再次沉默。
“你这个师弟,话挺少的是吧?”
“也许是别人话太多。”执卿在一旁搭腔。
王如意心想,看来空手套白狼是套不出东西了,那就扔几块肉把狼往前引引好了:“穆乾干什么去了?”
苍梧:“我亦不是世子亲眷。”
那语气分明是在说:还记得你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的吗?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我觉得你知道他去哪儿了。”王如意道。
苍梧:“殿下去哪儿是殿下的事,莫论人非,专心看灯吧。”
“灯不是还没放呢么!”
“那便专心看舞。”
“她跳得还没我好呢。”王如意坦然答。
苍梧皱眉望向她:“你会跳舞?”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哦。”
“你不信?”
“信。”
“我真的会跳。”
“嗯。”
“嘿,我这暴脾气,要不我现在就上去给你跳一个……”
她才起身便被苍梧摁下,“莫要胡闹。”
王如意继续打探:“所以,今天是什么不能胡闹的大日子吗?”
“……”
“我说对了吧?你们在今日是有计划的,对吧?”
“穆乾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说?那我猜猜,”王如意道,“今天是乞巧节,女儿家想找如意郎君的日子,这种日子清郡百姓这么大张旗鼓的庆祝,有些不对头吧?我也听府里人说了,仗打得久,好不容易停了,百姓想庆祝是人之常情。可是仗又没打完,这么早庆祝什么?这不是七月包腊月的饺子么!”
王如意得了些消息,只是尚未能缕清。
几日前王府内,魏楚田照例教她骑马。
“军队里有些不寻常的动静。”魏楚田表情严肃,远远望去谁也看不出这二人在说些什么,“世子殿下的近身精锐这几日突然没了踪影,军队里还多了些生面孔。”
“他们在谋划什么?”
“我这个身份,是探知不得那些消息的。”
“别的变化呢?哪怕是细小的无关紧要的,也要告诉我。”
“再就是乞巧节那日突然要换防。”
“突然?”
“本不该是那日的,但今天早上突然传令乞巧节换防,还给几个北王爷常驻的营放了假。”
“平时不放?”
“不放。”
“穆乾呢?”
“世子那边没有什么消息。”
“苍梧?”
“公主天天和公子待在一起,应当比我知道的更多。”
“乞巧节那日,如果有异常动静,你一定要通知我。”
“公主不是要出府,我该如何告知公主?”
“送盒胭脂来。”
王如意之前走散,便从魏楚田那里得到了写着密语的胭脂盒:世子已带兵出城。
“都说兵贵神速,兵不厌诈,兵行诡道,先生今晚选的哪招?”
苍梧还没开口,榕桑却出声道:“师兄的这位学生,却不像师兄说得那般单纯。”
王如意:“他是说我蠢吧?”
“鲁莽。”榕桑把自家师兄卖得干脆。
苍梧:“你既然这般聪慧,那不如再猜猜,今晚都会发生什么?”
夜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