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意策马狂奔,却暗觉身后似是有人一路跟着自己。她小心警惕,准备随时迎击,可那人只是远远地跟随,如同护送一般,待自己上了官道后,便没了踪迹。
她当下也顾不得这些,几日不停,一路沿官道快马行至镇南关外。
远远地,只见镇南关城门口排着队,官兵一一谨慎盘查,她思索一番,最终决定先去城外乞丐汇聚的地方。
王如意看着这一排碗端得整齐的乞丐,仔细地端详他们的手腕,寻找那枚熟悉的布条。
果然,最里面的中年男子手上,硬邦邦地绑着一条编法繁复的布带,在他一身的脏污掩盖下,若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那布带的踪影。
王如意将一枚铜钱扔到了那人碗里。
“谢谢善人,谢谢善人!”那人呼天抢地地应道。
王如意:“我看你有缘,你饿不饿?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周围乞丐意外地瞧着这边,一脸艳羡,不知道这老小子今日是走得是什么运,竟能被天仙一样的姑娘看中。
乞丐点头如捣蒜,随着王如意来到了一旁茶棚。
“你从郁城来的?”王如意问。
“姑娘……如何知晓?”乞丐唯唯诺诺答。
“你何时来的?”她继续问道。
“有几年了。”那人目光闪烁。
王如意扯过他的胳膊,在他的腕带上点了三下,乞讨男子表情瞬间僵住。
王如意悄悄撕下衣服袖口的布条,咬破手指,在上面点了三个点一条横。
“把这个交给你们管事的,就说是老胡头的朋友。”她交代道。
乞丐老老实实地拿走了东西,问也不问,瞬间便在街口没了踪影。
深夜,王如意看着对面来人竟是阿潭时,眼泪都快流下来。
“怎么会是你?”她又惊又喜。
阿潭憨憨笑答:“打从公主第一封信到老胡头那里时,我就在这里等了,我猜公主若是逃出来,必然是这个方向,我就在这里等你。”
“当初我果真没选错人!好阿潭!”王如意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主之前交代过的,东南西北,三个点就是西,一条横是子时,我断然不会弄错。”阿潭得意道,“不过公主选的时辰不好,子时太不稳妥,待人困倦到丑时寅时不是更保险些?”
王如意瞬间想把刚才的夸奖收回:“我哪来那么多血给你画横道玩儿!”
玩笑过后,王如意言归正传:“我们得即刻去郁城。”
阿潭回道:“公主放心,我已经探好了路,镇南关当下交战戒严,我们抄小路走,可以绕过镇南关。”
“边走边说。”二人迅速上马,连夜飞奔而去。
“郁城现下情况如何?”路上,王如意询问道。
“公主,蹊跷了,真的打起来了。”阿潭回道。
“谁和谁?”
“襄王带去的军队和城里的叛兵。”
“哪来的叛兵?”王如意不解。
“大王子召集的。”阿潭如实转达。
王如意心内疑惑:“他一个废人,刚被我救出去,哪搞来的叛兵?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吧?”
“这我不知道,但是清郡现在已经被大王子收入囊中了。”阿潭回道,“南疆王城按兵不动,眼瞅着就是在看热闹,不过天祈那边可都快乱套了!”
王如意有些跟不上外面的变化,废人穆乾,就这么两天,变废为宝了?太平盛世,就这么两天,战火纷飞了?
她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李时年?”
“李将军?没有。”阿潭答。
“郁城内的眼线呢?”
“也没有。”
“放鸽子去问问耶儿,这叛兵到底是不是南疆兵。”王如意令道。
阿潭摇了摇头:“公主有所不知,二公主那条线断了。”
“断了?”王如意心内一惊。
“依珠传的信,说二公主已被禁足。”
“为何?”
“二公主私自翻阅禁忌书籍,被大祭司惩戒。咱们的鸽子,现在压根飞不进王城。”阿潭如实相告。
王如意:“老胡头那里怎么样?”
“他在研究公主信中所说的疫症,可这病他也没听过见过,压根不知道如何下手。”阿潭回道。
“等我们到了郁城,你不用随我进城,直接去给神医谷送一封信,十万火急。”王如意从口袋中掏出包裹仔细的染血帕子,“这个也顺道带过去,就说给孟樱儿,要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根治疫症之法。”
阿潭点头回应。
二人一夜飞奔,晨光熹微,郁城在日光下,逐渐有了浅浅的边界痕迹。
阿潭道:“这几日襄王和大王子在郁城外有过几次交火,不过规模并不大,与其说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