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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 3)

可在沈令淑端起药,欲将它放到嘴边时,问秋到底没能忍住。

她倏地跪下去,眉心纠结成一团,声音切切,“王妃……我的姑娘,虽说这药是当初咱们家里找人精心调配的方子,可是药三分毒,从嫁进王府起,您已喝了两年,难免不会伤了身子。况且……距那时,也有了六年,您该为自己打算了。”

沈令淑一愣,随即叹道:“原来,已经过去六年了,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她放下药碗,勾起个笑,扶了扶问秋的手臂,示意她起来,嘴里却不容置疑道:“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

说罢,她看都没看那药,抬手便咽了下去。

问秋不忍再看。

沈令淑见桌上小碟里摆了蜜饯,便拿出一个放在口中。

她尝出几分甜意,一早胸口沉积的郁气稍稍散去了些,朝问秋道:“别苦着脸了,随我出去走走。”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沈令淑的头发已见不到一丝湿气,问秋只用一只木钗给她挽了个轻便的低髻,再无装饰。

房外正是一派春光明媚之景,有鸟儿站在她寝房门前那株刚发了新芽的桃树枝上发出清脆的鸣啼,沈令淑抬眼看去,是只黄莺。

阳光暖暖的照下来,闭上眼,这才感到幽冷的四肢有了几分暖意。

她终于有了精神,望着那只在枝桠间抖着毛的黄莺,启唇道:“听说昨日殿下的表妹非要见我?”

问秋回道:“不是什么大事,是那位新寡的表小姐嫌殿下给她新找的那位夫婿不合心意,昨日来闹了一番,竟要找王妃您来评理,不过当时您正在午睡,恰好殿下经过,当下便给拦住了。”

大约是些情深意长的事情,沈令淑想着,不过她自认没资格也不愿意管这样的事情,因此,只笑了一笑。

她摇摇头,转而道:“说起来知夏应当快回来了吧?”

“今早上来了信,说是已在归来的途中了。”说着,便是一叹,“大冷的天儿,难为她了,每年这时候都回去祭拜,她那未婚夫的老家离盛京又远,来回要费很大一番工夫……”

“问秋,”,沈令淑忽然打断她:“你说同知夏相比,我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问秋的表情僵在脸上,她犯了蠢。

她竟忘了,知夏的未婚夫原是同萧家二郎一样,死在了元盛十五年的春天。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改不了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知夏走了没两日,自己就又管不住嘴,从前不过闯些小祸,如今竟往自己家姑娘心上插刀。

她担忧又踟躇地看向沈令淑,“姑娘……”

谁知沈令淑却又一笑,她眼睛弯弯,笑得像个满怀心事的少女,“不过先生应当也不会怪我,他是再洒脱不过的人。昨晚,我终于又梦到了他。”

赵竑下朝后去了书房,不久便沉着眉头往主屋方向快步走去,他气势汹汹,形容可怖,沿途遇到的奴婢们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可到了主屋房前,看到那棵他亲手栽下的桃树,眉头却松了些。

当赵竑走进寝房的时候,沈令淑早回了房,她今日实在乏困,现下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问秋候正在一旁守着她。

他挥挥手,示意她退下,撩开床帐,凝视这个他强娶来的王妃。

三年了,是块冰也该化了。

她大约是块寒玉。

可这寒玉似的人睡着,却是娇娇小小的一团,脸颊苍白,鼻头皱着,端的一副委屈模样,沉沉目光盯了许久,方伸手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谁料却惊动了佳人,蝶翼一般的睫毛颤了几颤,张开了双眼。

沈令淑不想赵竑这个时辰竟来了她房里,察觉到赵竑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面色越发苍白不耐,她现下不愿见他,却不得不起身。

赵竑见状,去扶她的手臂。可沈令淑却突然将身子向旁边一错,避开赵竑的手。

赵竑眉头狠狠一皱,手指在半空中略蜷了蜷,而后强硬地握上了那截手臂。

床前高几上的香炉正徐徐冒着香烟,如云似莲。

沈令淑仿佛没察觉到赵竑的怒气,只虚盯着半空,淡淡出声:“殿下怎得这个时辰过来?”

“怎么?孤来看自己的王妃,还要挑日子?”

沈令淑闻言抬眼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眼都压下,她拂开赵竑的手,忽然笑了:“是妾逾越了,这整个王府都是殿下您的,自然是想往哪里去,便能往哪里去。”

赵竑浑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妾一向有自知之明,只是您该清楚,妾每每这时并不愿见人。”

赵竑声音难辨喜怒,“你非要同我这般讲话?当初我们……”

沈令淑听得这话,只觉讽刺,“殿下当初怎么同妾说的,妾永不敢忘,再说妾和殿下,也从来没有什么当初。”

沈令淑这两日积聚的不甘与怨气在这一刻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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