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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 / 3)

聂君竹坐在床前的高凳上,一面担忧地望着她,一面问知夏与问秋:“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姑娘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怎的手掌蹭破那么一大块皮肉,晚膳时连筷子也拿不起来?还有那膝盖,亦摔得青紫!”

知夏迟疑道:“姑娘原是要为皇后娘娘插花,在沁园折绿梅时不小心摔了……”

“莫要拿这些瞎话来糊弄我。我还不知道她?问秋,你来说。”

问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不疼,不过是些小伤。况且她们两个也管不住我,莫要为难她们,”沈令淑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她将被子往下一拉,露出脸来,对聂君竹一笑,又对两婢道,“你们先下去,将门也关上。”

聂君竹见她脸颊两侧被锦被捂得潮红,又动来动去地似是要掀开被子起来,道:“起来做什么,风寒前两日刚好,如今又摔了,还不好生养着!”

沈令淑却慢吞吞地自床上坐起,未受伤的那只手在被子里扒拉了一会儿,忽掏出了个锦盒。

聂君竹皱眉,“这是什么,怎的看着这般眼熟?”

沈令淑便将锦盒往聂君竹身旁推了推,“我手不大方便,姐姐你打开看看。”

聂君竹将它托在掌心,掀开盖子,见到里面盛放着的东西,忽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站起身,差点将手中的锦盒跌到地上。

“你……你去找祁王殿下了?”

沈令淑朝她点点头。

“你怎么敢的?”聂君竹刚想训斥她两句,可话到了嘴边,眼泪却先滚了出来。

沈令淑不想竟将聂君竹惹哭,急忙道:“姐姐,姐姐,你莫伤心,祁王以为我是要送给先生,他不会知道的!”

半晌,聂君竹才吐出一句:“傻………”

“是是是,我是个傻的,你明日拿着这扇子去找太子表哥,看他有什么要说?”

聂君竹背过身,将腮边的眼泪拭干。

她一向因父母不在身边,从不肯在人前露出柔弱悲伤之态,但今日之事委实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才将将十四。

若不是有沈令淑在,今日这眼泪,怕是依旧要吞进肚子里去。

沈令淑见聂君竹迟迟不转回身,眼圈儿也红了,她料想许是自己做了蠢事出来。

是了,那扇子原被赏赐给了祁王,私下转手,也不知是否欺了君,自己倒不要紧,连累了聂君竹,那才是天大的罪过。

她一颗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她又道:“姐姐,你别害怕,这扇子既能要来,也能还回去。今日已经晚了,我明日再找个时间,或者过几日让我二哥悄悄将它送还给祁王殿下,必不会有人知晓。”

聂君竹知道她是误会了。

忙转过身来,嗓音沙沙的,说出的话却稳重,“哪有这样的道理,祁王殿下哪里容得我们推来送去的?他既已给了你,那便不会再要回去了。”

“为今之计,那便是重新备下一份厚礼,再做计议。”

她在床边坐下,挨向沈令淑,叹道:“我方才……并不是为这个,我何其有幸,能让你时时念着我。”

忽而又注意到沈令淑包成球的右手,记起方才要说的话,“现下可能同我说实话了?你究竟是怎么伤的?”

沈令淑见她好了,心下宽慰的同时,又记起在沁园里的窘迫来。

她挨蹭着聂君竹的肩膀,扬起包成馒头的手,虚虚将脸捂住,胡搅蛮缠起来,“就是折梅时候摔的,唉呀,当时祁王就在一旁,都丢死人了,姐姐莫要再问了。”

聂君竹正待问些细节,忽听得听得外间传来一句:“门怎么关着?”

她们便知是聂皇后过来了。

时间仓促,要收拾已来不及,况且两个人眼眶都红着,聂皇后又是她们一个人亲姨母,另一人的亲姑母,索性不要半点遮掩。

聂皇后走至西配殿门口,见宫女奴婢们都在外间,殿门也掩着,知道是女孩们伤心,便也没让旁人入内,只自己一人进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等到各宫燃起灯火,酝酿了一天的雪花,便在这初春犹寒的傍晚,落了下来。

聂皇后走进一瞧,便迎来了两只红眼的兔子。

聂皇后此时又伤心,又觉得好笑,道:“如何就这样了?还有我在呢,怎么就哭成这样?”

她上前将姐妹俩轻轻搂进怀里,叹道:“没什么好怕的,就算今日他将选妃的旨意下了,我不同意,也选不出个什么来。”

她虽这样说,可那张从来温和的面容此刻也带着几分忧愁。

沈令淑知道聂皇后此刻说的都是些赌气的话,道:“陛下顾念着您呢,他必不会这样做。”

聂君竹也道:“许是近日我做得不好,才引得陛下这般。”

聂皇后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可不能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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