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又是吃惊又是郁闷, “爹,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京都的。”
“哼,”阮父冷哼一声,“管我哪里知道的, 反正你也没打算告诉我, 就是顺个路, 没打算占便宜。”显见是生气了。
阮柔懒得去劝,又问,“那你去京都做什么总得说清楚,否则我可不会同意。”
阮父好说歹说见她就是不应,方才不甘地透出几分, “你们都能去京都做生意,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那你自己去?“阮柔瞥他一眼, 就是没胆量独自去闯荡, 偏还眼馋,估计是哪个下人透了口风, 这才巴巴赶来。
阮父顿时歇火, 他就是白台镇的小商人,在省城都玩不转, 才有一两间门偏僻的商铺, 更遑论去京都。
阮柔猜的也确实没错,他眼红之下匆匆跑来, 恰好赶在人出发前,其实也没做多少准备,就是拼着一口气,以及赚大钱的欲.望驱使。
一时之间门,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说阮父笨吧,还知道找机会跟上她,说聪明吧,偏准备不充分,十之七八要亏钱。
“带上你没问题,可你想要了,若是被骗了、亏了,我可不负责。”
“不用你负责。”阮父一甩手,十分有派头,作为一个商人,还不至于这点都参悟不透。
于是,阮柔就放心了,多一行人到底不是坏事,起码护卫足够,路上遇劫匪的概率都要大大降低,说不定还能摊低点成本,总之,只要阮父不作妖,就不是大问题。
又聊了几句,一问到要去京都做什么生意,阮父就顾左右而言他,生怕被人抢了机会的模样,阮柔被噎得懒得多管,干脆直接答应下来,“行,明天我们就出发,时间门耽误不得,你要能跟上,明天卯正(上午六点)镇口见,过时不候。”
“好嘞。”阮父精神满满应了,兴冲冲回去收拾。
阮柔看着,便知他早已打定主意,不管自己答不答应,都要跟着一起,无奈摇摇头,让人去给陈家递了个消息,暂且将这事抛在脑后。
翌日清晨,说是卯正集合,但为了避免意外,实际上卯初时分就全员到齐,只等一声令下,队伍出发。
此行人员一共有四波,阮父且不提,阮柔带的人是最多的,几乎将省城能干的手下全部带走,只留了个从化坪镇一路跟过来的老人,以免铺子出现什么问题。
相对的,严老爷和陈家那边来的都是管事和下人,可以说,往京都的一路基本都听她的安排。
见全员到齐,阮柔来到队伍最前面,吩咐了几句路上的注意事项,随后,全员启动。
近百人的队伍,于晨光熹微中前行。
阮柔坐在中间门一架马车上,遥望远方,一股久违的激动席上心头,京都,会是下一个省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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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开始的兴奋只是一时新鲜,待在马车膈得屁.股疼,阮柔只觉得疲惫无比。
按正常行程,从省城往京都大概要半个月左右,鉴于他们行李多且特殊,若遇到雨水天不适宜上路,时间门可能进一步拉长。
好在天公作美,除去出发的第十天遇到一次雷阵雨,耽误两天外,其他时间门都在赶路,终于,在第二十天顺利到达京都。
仰望那巍峨的青黄色城墙,晨光下,整座城墙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精致而庄严,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一行风.尘仆仆,终于即将到达目的地,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跟在进城的人群后,一步一挪,直至穿过两扇城门,好似穿过一层不可见的隔膜。
阮柔从马车窗探出头来,纵横的街道,随处可见的三层小楼,处处比省城繁华,哪怕还是清晨,每个人却都行色匆匆,莫名添上几分肃穆。
京都的胭脂铺依旧叫阮氏胭脂铺,按严老爷的意思,好不容易打出点名气,可不能轻易舍弃了。
瞧着与省城一模一样的招牌,阮柔感怀不到两分钟,立即被过来迎接的严老爷的打断。
“可算来了,我可是等了许久。”严老爷笑呵呵,将一行人迎进去,见多了一群不认识的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阮柔先是介绍,“这是家父,正巧也要来京都谈生意,就顺路一起了。”而后,她看向阮父,“爹,你是先跟我们一起,还是去酒楼暂住。”
阮父瞧瞧三层小院,觉得大概挤不下这么多人,遂只得不甘道,“那我先去酒楼吧,等你有空了,咱们父女俩再聚。”
阮柔应下,见人离开,方才松口口气。
严老爷瞄见,并不动声色,细细介绍起回京后的过程,毕竟书信中能说的有限。
“一开始,打着阮氏胭脂铺的名号,也没什么人感兴趣,所以我只给内子和熟悉的机会人家各送了一份......也是赶巧了,乾王府的一位妾氏不知怎么寻过来,张口就要了十套,送了不少人,后来才打开局面。”严老爷说着,不由感慨,果真发财得看财运,如今他坚定认为,阮氏胭脂铺就是他的财运。
阮柔听完,有些呆愣,忍不住思考貌似自己真的没给人送礼来着,那么这位京都后院的妾氏怎么知道自家胭脂的?
严老爷看出来她的疑惑,尽管略有些尴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