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咳咳,这位妾氏是从春香楼出来的。”
春香楼,阮柔虽没听过,但听其名字,就觉得似烟花之地的名字,如果这样,或许可以解释,毕竟省城的阮氏胭脂铺就有一批花楼的客人,至于消息如何传递,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打开销路是好事,她道,“这一次我带了一千五百套胭脂过来,还有一些铜镜之类的,铺子里你来安排一下?”
严老爷连忙拒绝,“还是你来吧,我出去跟人谈生意可以,做这些是真不行,而且,省城那会儿我看过铺子里布局,还得你来指点。”
看出对方真心推辞,阮柔遂不拒绝,将铺子的布局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整。
京都的铺子比之省城的位置要大上不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繁华街道,可想其中花费多少,当然要好好利用才行。
她颇为大方地直接在店铺的右前方布置了一块大大的梳妆台,几乎等人高的铜镜,各色胭脂一径摆开,琳琅满目,很是吸引人。
其他地方,中间门区域是十几种色调的口脂与胭脂,摆放在四周的则是染甲液、画眉笔等,至于二楼,依旧提供给客人上妆服务,拆开分为几个区域,同时可招待六波客人。
而三楼,则是二楼的升级版,同一时间门只给一批人使用,可以选择自己上妆,也可以选择上铺子里的人帮忙上妆,专门为顾及身份的贵人们准备,且三楼后面直接架设了一层楼梯,直接通往侧边的后门处,以免走正门撞见熟悉的人,算是一个私密的空间门。
阮柔转了一圈,兀自吩咐,伙计们则按照要求将货物摆在对应的地方,很快,整个店铺焕然一新。
至于多余的货物,则全部存到铺子后面的后院,阮柔看着一堆胭脂,心想,这一批货应该足够用很久了,下一次再来,或许就是半年后。
安排完了铺子里的事,阮柔和严老爷又出门见了几位生意场上的客户,将该走通的关系走通,后面事情就好办了。
连续奔波五六天,她才终于空闲下来,躺在酒楼的床上,第一次赖了床。
结果,没闲上半天,阮父找过来,一脸愁苦,不复先前的踌躇满志。
“怎么了?”阮柔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声。
阮父支支吾吾,好半晌没吭声,见人不耐烦,这才开口,“絮娘啊,你在京都有没有认识什么人?”
“我才来,哪能认识人啊。”
阮父想了想也是,“那位严老爷是京都人,总该认识吧。”
阮柔无奈却又不能不管,心知他是遇上了挫折,只得耐心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我才能帮你想办法。”
阮父觉得很丢分,可女儿过阵子说不定就回去了,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留在京都,届时人生地不熟,局势只会更糟糕,故而纠结了会儿,他将头深深低下,“原本我跟人说好,对方会收我一批货,可千里迢迢将东西运过来,他又压价,现在只愿意以成本价收,那可是要亏本的。”语气很是不忿。
阮柔都要无语了,多深的交情,没给定金就信了人家,现在被骗知道来找她了。
“你带我去看看都有什么货物,我再帮忙问问,先说好,我可不保证能办成。”
“哎,那自然,能办成是最好的,哪怕价格稍微低点,不白跑这一趟,我都能接受。”阮父此时后悔极了,真不该一时兴起跑来,若货物能卖出去还好,若卖不出去,回去还得把东西带上,成本又得增加,可亏大了。
稍后,阮柔跟去盘点了一番货物,她自己在京都也不认识什么人,最后还是只能去找严老板,麻烦人跑了一圈,才总算以一个稍微低一点的价钱把货物一次出了,不说赚多少钱,起码不白跑一趟。
阮父原本还有些侥幸,此刻唯余欣喜,收回本钱,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问什么时候回去。
他可算看明白了,京都的水可比省城跟镇上深,起码省城没这么明目张胆坑人的,就是欺负他小地方来的,受了骗都没人可依仗呗,只一回,他就长经验,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若阮柔知道他的想法,或许还会庆幸少了个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