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着,又道:“你告诉我,打得过吗?”
三原白了她一眼,虽对梁如因没什么耐心,但夸起朝雨却丝毫不收敛,:“师父何等厉害,打他们易如反掌!”
梁如因眼珠骨碌一转,薄纱之下精致小巧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她将怀里的两袋点心胡乱往三原怀里一塞,三原心里对她的无语凝塞与不耐烦已经写在了脸上,但奈何那是师父交代的任务,他必须乖乖照做。
但梁如因毫不在意,他们对她不好,甚至是厌恶嫌弃,她自然不会去为他们考虑。
梁如因拍了拍手,像是在拍灰尘,但放在三原的眼里像是在挑衅他。
“大小姐,您可真是毫不客气。”
“重?那我自己拿一袋?”
“呵!拿一袋可真是委屈死你了。”三原打量了一下梁如因,又叹了口气:“算了吧,可别累着咱千金大小姐。”
“三师兄莫生气。”梁如因象征性地拍了拍他肩膀,随后趁他正生气疯狂翻白眼之际,单脚点地,一个腾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屋顶上。
不给三原反应的机会,梁如因道:“三师兄,我去去就回。”
“你……”
一句话只发出了半个音节,屋顶上的红衣美娇娘已经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果然就是个只知道闯祸的小屁孩!
三原一度想把手上的一堆东西丢掉,但是想了想又憋屈地向前走。
烦死了!
白金城大道又多又宽敞,小道则少了很多,也不密集,像梁如因这样初来乍到根本没认过路的也可以记住自己走的路线。
梁如因在后方小道穿梭,只拐了两个弯就找到了刚才那几个在他们面前聊天的乞丐。
“你……”乞丐乍惊,却很快缕清了各自身份地位,眨眼间不约而同地切换成了一副佝偻病态,哑着嗓子咳道:“娘子人美心善求求给点赏钱吧!”
梁如因愣了一下,往腰间摸了摸,钱袋子在三师兄那里,她只好摸了摸发髻,随便摘了个发簪下来,扯下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纯白珍珠捏在指尖。
“我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乞丐们一见那上品珍珠,眼睛都亮了亮,立刻道:“娘子请说!”
“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冲撞了吴丰的傻大个是谁?什么来历?”
“他没名字,只自己知道姓文,他应该是本土人,这里有问题,话都讲不清楚,我们看他可怜就给他捡了个破碗。”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他们嘀咕着,另一个道:“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就像妇人被当街欺凌的时候,他老去插一脚,自己反被揍一顿,经常一身伤瘸着个腿,耷拉着个手回来。”
“他现在在哪儿?”
“前面的荒地一个木棚下,人今儿早上又被打了一顿,动不了了。”
梁如因伸手,乞丐们立刻领会其意连忙伸手举过了头顶,她放下珍珠便要转身离去,那乞丐问道:“娘子要去找他?”
“没错,怎么了?”
“劝娘子别去,平常一些小羔羊便算了,但今天他得罪的是吴丰,吴丰可是白金城出了名的有钱有势,脾气暴躁,谁跟他一块儿怕是都要被连累。”
“无所谓。”反正朝雨打得过。
“那儿血流了一地,他怕是也没几天好活了。”
“知道了。”梁如因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手心捏了捏那缺了一颗珍珠的精美发簪,递给了他们:“拿着吧。”
领头的乞丐立刻弓下腰跪在了地上,连磕着头,“谢谢娘子,娘子一定会有福报的!”
“你们不必这样,我只希望你们能找个正经活儿干,谁又不比谁低一等,你们干什么跪我。”
当然梁如因说出的这一句话,她清楚面前的这几个身体不曾有恙的年轻小伙子无法理解,因为现在的五相涧就是这样,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受他们的庇护,就该是奴为婢,甚至那群普通人自己都将这个观念刻在脑海里。
梁如因不是人族,她在一个相对平等的环境之中生活,所以她能说出这句话并将她贯彻于自己行为中,而他们不行。
离开后,梁如因又走了很久,越走越偏,直到走出城区,到了一片荒野。那里与白金城的精致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恍惚间她以为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世界,脚下枯木横生,连从沧渊分支流入的小溪都是掺杂着泥土的,污浊不堪,臭鱼烂虾的腥味弥漫在四周。可是那里潦草地搭了好几十个木棚、草棚,可以说是他们的一个营地。
现在是下午,很多常住在这里的乞丐都在街上乞讨,只有几个病了、濒死的留在棚里苟延残喘。梁如因走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掀开眼皮看她。
梁如因环顾了一圈,左侧的草棚已经破烂不堪,建棚的人显然技术不好,棚歪歪斜斜,小到看起来连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