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派人不是很多,但因地处偏远,所以地方很大,去除了各大讲堂,藏书阁,练武场等等,所有弟子四人一间也绰绰有余。
季恒说,为了公平,不夹带私心偏心,季春辰这个掌门之子连独立的卧居都没有,跟季松石、季安儿、季睿一个房间。
季睿是个书呆子,话又少,跟他们三个闹腾的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去,幸好他脾气也好,他们仨也收敛,没有因为这些闹过矛盾。
外面的雨还在绵绵的下,季春辰泡了个澡出来,与另外三个人截然不同的是他穿了三层衣衫。
“春辰哥,大夏天你不怕捂出毛病吗?”季安儿坐在盘腿坐在季松石的床上,两人正下着棋。
季春辰干了两杯热茶,才回应:“没事儿。”
“他你还不了解吗?肯定淋雨淋的。”季松石早已习以为常。
“哦,对哦,你身体不好。”
季春辰第三杯热茶直接呛在喉咙口,指着他飞奔过去,一把将季安儿钳制住,干哑着喉咙大喊:“口出狂言!”
季松石在一边笑得四仰八叉还要护着棋盘不被打乱,就连平常安静如鸡的季睿都笑出了声。
“安儿,这可不兴说啊。”季睿开口。
“季春辰,所有人都知道你身体不好了。”季松石一边嘲笑着一边收拾着被搞得一团乱的棋盘。
幸亏他记性好,不然白玩了。
但季春辰听完这句话就转向又朝他扑了过去,按着他的头道:“你再说一遍!”
于是三个人就在屋子里打了起来,一阵叮铃咣啷,只有季睿转了个身面对着墙自顾自看书。
季松石和季安儿当然弄不过季春辰,他可是柏林派唯一一个不光是武学还是术法都精通的人。也正是如此,他们对五城会选一事也有了信心。
第二日,季春辰不出意料地发热,在床榻之上迷糊了一整日,晚上终于好了一点,立刻又被季松石拽去了沄之阁。此时,他正靠在角落里发呆,思考着白天的一个梦,他梦到了那个五相涧之外短暂相遇的红衣女子。
自那日后,季春辰常常想起她,念起那句“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季春辰经常被季松石拽来烟花巷柳,他见过很多貌美的女子,包括眼前载歌载舞、各有千秋的沄娘,但从没有一个女子如她一般,那么希望再见一次。
季松石怀着一身酒香之气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兄弟,怎么回事?病昏了?”
“没有。”季春辰懒懒地回道。
“哎!想不想知道我方才听到了什么?”
“沄娘对你情有独钟?”季春辰魂不守舍但嘴上依然调侃道。
“哎呀,那不是很正常嘛!但是呢……与烟花巷柳无关!”
“说来听听。”季春辰提起了点兴致,坐直了身体找酒杯,指腹刚碰上那长颈金壶就一把被季松石抢走,连带着面前所有不管烈不烈的酒都尽数捞到了他那一边,季春辰无力地靠了回去,翻了个白眼。
“你还病着,不许喝!来,吃菜,渴了喝汤!我刚尝了,这浓汤今日独有,哇!鲜的嘞!”
“你还知道我病了?那你把我搞过来干嘛?”
“啧,又扯这儿来了!扯回去扯回去!你想不想听一手消息?”
“现在是二手了。”
季松石急得跳墙,“你这个人!你……怎么了你!挺好玩儿一人今天那么无趣!”
“行行行,你快说!”
季春辰今天确实有些烦躁,尤其是有一个身影一直缠在心口,他连在梦里都快记不清她的模样。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他现在却无比后悔,当时没有认真记住她的模样。
季松石深呼吸自我调节,没关系,自家兄弟,这是自己选的兄弟!
行,舒畅了!
季松石低头耳语,季春辰靠着墙半吊子般听着,“白金城吴山派一小旁支一夜灭门。”季春辰抬头看向他,眼中浮现难以置信。季松石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吴山派吴家。”
“吴山派不是白金城第一大门派吗?就算是一个小旁支都是底蕴深厚,怎会轻易被灭门?可查到何人所为?”
“白金理事所倾尽所能也未曾查到,据说来人行踪隐蔽,只身而来,独行而去,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人又极其聪明,完事儿后下了结界封印,还是他们家合作商贩觉查到了不对劲才向理事所报了案,理事所去的时候封印早已消失,满天血腥之气倾泻而出,叫人作呕。按现场断定应是死了十天左右,十天过去,现场残存的灵力早已消失。吴山派掌门人吴皎亲自下山查验,结果连来人派系,是人是妖亦或邪祟都没能查出。”
季春辰嘀咕着:“五相涧有谁能做到如此地步?”
季松石撇嘴摇了摇头,“吴山派好歹也是公认大门派,虽树敌不少,偶有仗势欺人,但也算行事坦荡,可来人悄无声息,是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