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概不知,又做的如此严丝合缝,听说吴皎都气炸了!”
“那也正常,吴山派是何等地位,一夜灭门乃奇耻大辱。”
季松石压低声音:“听说死的极惨,那家主被做成了人彘,挂在正厅大门,上下近百口人一剑封喉。他们家似乎是走的商路,但家里也有不少修者,竟抵不住一个人!”
“此事确实奇怪。是哪家?”
“嗯……”季松石张望了一下,与一位沄娘对上了眼,立刻笑脸迎对并招了招手,“兮兮,过来。”
这位沄娘是季松石的老熟人了,季春辰自然也常常会见到,兮兮非常自然地就在他们二人的席位坐了下来,她瞥了眼季春辰,但依然坐在了季松石边上。
做她这一行,手上必须有点可靠的人脉,这两人来自五相涧最剑走偏锋的柏林派,将他们二人握在手里,店主必定会对她另眼相看。偏生这两人不是平常招数能够对付的,尤其是季春辰,从不会见美色,来便是听听曲儿喝喝酒,她一开始还尝试过使些手段,但都没能成功,这人的定力不是一般的强。
于是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有点用,她便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季松石身上,季松石虽是个花心公子,但相处下来做什么举动都不会逾矩,她便只好放开了手,抛掉所学的如何招数,努力与他们成为朋友。
沄之阁明文规定:卖艺不卖身。
防的就是有人会因为皮肉关系动感情而背叛沄门,一经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朝雨怎么发现,她便不得而知了,她只是被沧渊主随便选去沄门的、一个外得不能再外的弟子,甚至连修炼都没怎么修炼过,只有最基础的法术,更不知道沄门有什么任务,建立又有何目的。
兮兮坐了下来,摇着扇子说道:“什么事儿?”
季松石问道:“你可知那被做成人彘的是哪个吴?”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刚从前桌那儿听来。”
见兮兮张望着,季松石抓了块儿蚕丝垫放在了他旁边,拍了拍:“坐吧,我们这儿角落,没人注意。”
兮兮有时候真的觉得,沄之阁的规定似乎也有漏洞,不说季春辰,季松石一定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她几度想要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她接近他们的目的就是套取柏林派情报。
兮兮略大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道:“是吴丰。”
“吴丰?没听过。”季春辰道。
“嗯,就是吴家一小混子,吴皎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房弟弟,没听过很正常。”
“你还听到了什么?”季松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
兮兮勾了勾唇角,开起了玩笑:“哎哟,从我这儿问话可是要回报的。”
“啧,少给我装!”季松石朝她身上丢了几个瓜子。
“大哥,新的!”
季松石颇为大方,“行!明天给你送十条来。”给她也抓了一把瓜子,调侃道:“做作啥呢。”
“那兮兮就先谢谢老板了。”
“凭吧你。快说!”
“前桌那是个商人,吴丰也是走货的,他们有些交集,从他的口中听出呢……吴丰就是狗仗人势,从商来说是总爱缺斤少两、拖欠工钱,从人来说更是强抢民女、滥用私刑、猪狗不如。他在白金城小片地方也是小有名气的,家里妻妾成群,无一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于大街之上抢回家的,他们家的奴仆更是对他恨之入骨。总而言之,无恶不作!”
“那这一案,八九不离十便是寻仇了?”季春辰道。
兮兮剥了个瓜子,赞同道:“是这么说不然。”
“那他这人活该啊!”季松石顿了顿:“可……灭门为什么?他家那么多可怜人,都是无辜的。”
兮兮道:“这才是这一案的最大疑点。”
季春辰想了想道::“若真的是为民除害,最不应该的就是杀那些奴仆妻妾,但他杀了,要么就是担心身份暴露,要么就是杀人成瘾。”
若一定要选,季松石和兮兮都赞同后者。
季春辰刚想再说什么,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话停在了嘴边。女子身着葭菼留仙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挽起,只戴了两三件最简单的头饰,她脚步匆忙,但依然亭亭玉立。
女孩从偏侧小走廊走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她!梁如因。
她怎么会在这儿?那个方向……不像是宾客会去的。
季松石奇怪地看着他,“举着个手,想说什么?看什么呢?”
季春辰回过神,讷讷地回道:“没什么。”
“你有心事了!你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说着便做戏着抹鼻涕抹泪,看得兮兮也嫌弃地往外挪了挪。
“兮兮,那个方向……是干什么的?”季春辰问道。
兮兮看了眼,回道:“那儿啊,是后院,外人严禁入内,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