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神官岛透着些寒冷,但对梁如因来说刚刚好,所以她就没有披斗篷,文缟羽跟在她后面,被她强行披上了厚厚的斗篷。文缟羽本就体格大,毛茸茸的貂皮披在身上,更显得他像个巨人,梁如因在他身边则格外的娇小。
梁如因和文缟羽到的时候,赫赤和柏林派的人已经到了。
赫赤嗑着瓜子调侃道:“若不说,我还以为你被大黑熊跟踪了!”
“不许欺负文缟羽!”梁如因开玩笑般嗔怪道。
见到梁如因来了,季春辰动了动,又见梁如因直接带着文缟羽在赫赤旁边坐下了,便又泄气似的躺了回去。
梁如因坐下后质问赫赤,“像他这样的,不觉得很有安全感吗?”
赫赤知道她在开玩笑,也顺着她,哄道:“是是是!”她又转头看向文缟羽说道:“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哦!”文缟羽腼腆地笑了笑,表示无妨。
这种场合最活跃的就是赫赤和季松石,眼见赫赤又开始滔滔不绝,“我从小就希望我有个兄长,就一定要像文兄一样,高高壮壮的,可以保护我,但是又可以弯下腰宠着我!而且只宠着我!这样就可以让大家都羡慕。但是,可惜了!我没有!”
季松石嗑着瓜子,下巴抬了抬,“喏,季春辰这样的兄长你要不要?虽然没有文兄如此高大威猛,但也不差,瞧这肌肉,这肩膀!我反正是受够了,你要你拿走啊!”
赫赤打量了一下季春辰,季春辰也大大方方给她打量,若不是因为那块地儿都被他躺热乎了,估计还想着站起来打个转儿。
但赫赤打量了一下又收回眼神,撇了撇嘴,摇摇头,道:“不行。”
季春辰的笑容凝固,一脸不解,“我这样的兄长不好吗?”他疑惑地看向另一边在烤鱼的安宁两个小孩。
接收到视线,安儿和宁儿立刻点头如捣蒜,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很行!
季春辰又看向赫赤,“看看!我这个兄长当得如此好!他们多喜欢我!”
“他俩的点头没说服力。”季松石道。
“凭什么!”
季松石耍起了赖,“就是没有!谁不知道整个柏林派就他俩向着你,一个小花痴一个小迷弟,没说服力!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问你干什么!”
两个人开始拌嘴,其余几个人也插不上话,安儿和宁儿更是早已习惯。
“看看,这样的男人,多幼稚。”赫赤看着颇为老成地拍了拍梁如因的手,道:“记住啊,不光是找兄长不能找这样的,嫁人啊就更不能嫁这样的!你阿兄就不错,我喜欢那样的兄长,在外雷厉风行,对你又言听计从,这样的好!这样的男人,以后他的夫人也一定很幸福!”
不等梁如因说话,季春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叉着腰质问赫赤:“我怎么不好了!”
季松石紧随其后,叉着腰站了起来,“怎么就不能嫁了!”
“看看沄阁主多稳重,再看看你们!”
俩人异口同声,“我们怎么了!”
实在是吵的不行,还是季安儿拿着烤鱼来哄了他的两个师兄,“师兄就别气了,你俩怎么样你们应该清楚。”
这句话,不像站在他们那边,也不像站在赫赤那边,听着怪让人不舒服的。
季春辰没再说话,思考了一下,开始“稳重”地吃烤鱼。
梁如因终于寻到了机会开口,“其实我阿兄也没有那么完美无瑕。”
季春辰抬起了头,看着梁如因,梁如因恰好也看向了季春辰,视线灼热地碰撞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挪开了视线。
“他有时候会有些执拗,也不是对我言听计从。他也会不理解我,我也会不理解他,我们也会吵架。他太强大了,很多事他自己就可以做好,所以他总是瞒着我很多事情,我什么都帮不上他,他……也会做一些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季松石从发呆的季春辰那儿抢了烤鱼,道:“也就只有亲人,即使有那么多的不合,还是会站在一块儿,换□□情,早就撒手跑了!”
梁如因笑了笑,“对啊!”
季春辰看着梁如因久久没有回过神,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亲情是我们无法选择的,血脉永远将我们捆绑在一起,即使是逼迫自己,也会让我们尽全力去包容对方所有的不足。但爱情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所以一旦对方做了什么与你观点不和的事情,就要及时放手。”
这段话,梁如因缓缓道来,像是边想边说,越说越顺溜,赫赤拍了拍她的肩膀,颇为欣慰道:“恭喜你,已经看透爱情和亲情了!”
但在梁如因说完了这一段话后,文缟羽就低下了头。
是吗?
血脉会将他们永远捆绑……
可是他不想,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做文缟羽,一个跟在梁如因身边,永远保护她的文缟羽。
季宁儿和季安儿也坐了过来,在季春辰旁边,季宁儿问梁如因:“你可知道五相涧都在传你和沄阁主的谣言?”
谣言传的很凶,尤其是最近,虽然朝雨有刻意不让梁如因为这些伤神,但嘴巴那么多,总会钻进她的耳朵里。
“知道一些。”
季安儿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