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如因反击吃力,季春辰也提起双虎棍加入战斗。
一次爆发后,梁如因额间的鱼尾印便消失了,但她能感受到,她体内有一股暗流,正在帮助她,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梁如因拉开距离远程攻击,季春辰适合近战,反应灵敏,握着双虎棍不断找着空隙。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朝雨真正的实力,每一击几乎都能夺人性命。
他的眼神冷漠如霜,让她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从前那个永远温柔宠溺、牵着她的手的朝雨联想到一块儿去。
“季春辰,退后点,太容易被打到了!”
但周围黄沙风力很大,梁如因瞪了一眼不远处得意洋洋的蜚,若不是抽不开身,她真的想给蜚揍两拳!
沙风太大,淹没了声音,也渐渐遮挡了视线,梁如因只能眯起眼看。
耳边沙风呼啸,沙沙作响。
眼前渐渐失去了季春辰的身影。
“季春辰!”
“季春辰你在哪里!”
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她担心不已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金铃声,随之而来的,是一根红绳。
这不是流光伞上的红绳,她认得出,这是季春辰身上的红绳。
她伸出手,红绳缠绕在她手腕上,带着她去找季春辰。
她依然呼喊着,不知喊了多少遍,终于得到了回应。
季春辰转过身,看着她,“我在这儿!”
与此同时,被沧洮控制的朝雨也忽然出现在了季春辰的身后,打出了致命一击。
朝雨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太轻了,她听不见。
梁如因几乎用尽全力闪身到了季春辰的身后,抱紧他的同时,也向那击水波发出了攻击,那海蓝色的水波梁如因在梁如因身上炸开。
幸好还被阻挡了一下,拖延了点时间,只差分毫,她就来不及救他了。
“梁如因!”
她抱住他的那一刻,朝雨冲破了沧洮的控制,喷涌的鲜血,宣告着他的胜利。
沧洮控制他时,他自己原本的心神还是存在的,所以他能看到沧洮在干什么,当梁如因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他几乎用命与沧洮抗争。
金铃剧烈震动着,朝雨拖着摇晃的身子走来时,季春辰满眼怒火地看着他,与此同时,双虎棍也随着他的视线飞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朝雨的身上。
听到沙风中没了声音,蜚便兴致冲冲地褪去了沙风,结果看到的是惨烈的一幕。
暮云半跪在沙地中,面前是一片鲜血,这小子还能受伤了?
“鬼车!撤!”
它急忙招呼鬼车撤退,一起站到了暮云那边。
暮云几乎是爬着要过去看看梁如因,虽然她用尽全力将他那击伤害降低了,但沧洮那一下也是摆明了要季春辰的命,她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但他刚动了一步,季春辰便红着眼瞪了过来,与此同时,那双虎棍也拦在他面前。
金铃跳动,双虎长着血盆大口,似乎也在表达着怒气。
他没再动,语气几乎是在乞求的,“让我看看她。”
“你配吗?”
“季春辰!让我看看她……”
季春辰抱起了梁如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回他的话,“让一个伤了她的人看她,你当我是什么?”
另一边,季松石和季安儿也跑了过来,季松石身上受了点伤,季安儿腿上也受了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文缟羽也从沙堆后面跑了出来,看着那惨烈的景象。
季春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朝雨,“失去她所有的信任,是你应得的。”
连他都清楚,只要朝雨解释了,梁如因就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他。
可他偏偏要选择站在梁如因的对立面,帮着别人伤害梁如因。
从前的宠爱,仿佛一个笑话。
“你活该!”
季春辰抱着梁如因转身就走,步伐很快,朝雨没再动,只是低着头,凌乱的发丝下,只有他知道他流泪了。
文缟羽拿起了那红纸伞,又背起了季安儿,季松石艰难地扛着季安儿的刀跟在后面。
他们几人走后,蜚和鬼车才开口。
蜚道:“这世间,只要有情爱,就会有软肋,原以为你是足够坚决的,没想到,你也一样。”
“情情爱爱的最复杂了,理不清楚,也割舍不掉,暮云,染上这一身情爱,你便不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强者了。”鬼车讽刺道:“朝雨不过是一个名字、一场戏,作为一个扮演者,入戏太深,实乃大忌。”
“暮云,我宣布,咱们的合作就此终止,什么时候你把你这一身情爱戒了,咱们再来谈这些。”
“祝你……还能出戏。”鬼车大笑,笑声尖利刺耳,展翅与蜚一同离开。
沙漠中只剩下暮云独自一人。
他放声大笑,一边笑,眼中却一边落着泪。
他抬眼看着蔚蓝的天空,抹去了脸上的泪,却蹭了满手的鲜血。
鲜血与泪蒸发在烈阳之下,他才不会哭,他可是暮云,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出现后悔两个字。
他怎会失败?
失败是弱者的结局。
他是暮云,他是